虽然说林成顺也算是成功人氏,是双娇集团花重金从江南挖过来的,但是刘梦婷我见犹怜,风情万种,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更何况还有张鹏飞的存在,又岂是你林成顺所能追求得了的?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不说林成顺吧,就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他们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与张鹏飞相比?郝楠楠深知他们之间的故事。这对苦命的情侣青梅竹马,走过了十几度春秋,不提张鹏飞的身世,单凭这份感情,你林成顺就望尘莫及!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刘梦婷早已出落得不是18岁大姑娘,一颦一笑间尽性成**人的本色,早就出卖了她以为人妇。脸上久经雨露滋润的光泽,骗不了成年男女。你林成顺就是傻子吗?连她有男人都不知道?这样国色天香的美女,能拥有她的男人就是你十个林成顺也比不了啊!   郝楠楠脑中思乱想着,突然有些羡慕起刘梦婷来了。虽然她与张鹏飞不能朝朝暮暮,可是只要此情长久,又岂在天天见面?不知不觉间,郝楠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看向张鹏飞的目光多了些幽怨。   刘梦婷不理林成顺的悲哀,继续对张鹏飞笑道:“张书记,临河西城的整体项目已经全部完工,我想您应该去看看,那里是您的心血,就像您的孩子一样啊!”   张鹏飞也受到感染,点了点头。他发现刘梦婷在说话的同时又把椅子向一侧拉了拉,距林成顺更远了一些。张鹏飞心中笑开了花,心道小丫头,你还是我的,还是我的刘梦婷!   林成顺起身去洗手间,瞧见她那落寞的身影,郝楠楠柔软的两片香唇,轻轻挑起一抹笑容,望向了刘梦婷。   刘梦婷的脸有些红,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找话题与张鹏飞聊着。张鹏飞明白,小丫头在没话找话,她是担心自己受伤,害怕自己误会,所以才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平时,刘总的话少可是在商界出了名的!   而洗手间里的林成顺,此刻往脸上打着冷水,他似乎终于醒悟了。虽然过去也明白刘梦婷一直在婉拒自己,但他不愿相信。可今天亲耳听到刘梦婷对自己冷漠的话语,以及对自己热情的抗拒,似乎让他的酒醒了。   郝楠楠的话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虽然很痛,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为了他好。   林成顺越来越发现,刘梦婷终究不是那些凡尘女子,可是身边放着那么一位女人,自己又不得到,这让他万分痛苦。林成顺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控制力很强,可是在刘梦婷面前,这种自控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刘梦婷面前,林成顺发现自己很渺小,相识她这么久,仍然无法摸清她的底。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身家。似乎天底下就没有刘总办不成的事情,难道真像传言中的那样,她是高层领导的亲戚,或者是高官的情妇吗?   如此优秀的女人,可惜啊!   林成顺连连摇头的同时,自不知道张鹏飞正与刘梦婷交谈甚欢…… 581排兵布阵   581排兵布阵“要抓就抓,要罚就罚,我李小林不陪你们玩了!整整一个多月我都在应付你们。[ 超速首发]半点工作没做,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辽河的工作!”   第二天,李小林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对着办案人员大发雷霆,把烟灰缸重重摔在地板上,甩袖而去。   座位上的孙太忠脸色铁青,对于李小林的突然发飙,有些无所事从。但是他明白,李小林突然的转变,应该与张鹏飞的到来有些关系。   门外,李小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明白成败在此一举,现在只能看张鹏飞的了。   同时,江辽高速,一辆黑色的悍马商务车行驶在路上。江辽高速是京辽高速的延伸线,又是“京边高速”的主线。当年张鹏飞所计划的大纵深高速线路,仍然在修建当中。现在已经贯通双林省边境,延伸到了黑省境内。   封闭的车厢,前面的司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刘梦婷幸福地缩在张鹏飞的臂弯中,仰脸望着张鹏飞紧锁眉头,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说:“怎么,你还在生气啊?要不我回去就开除林成顺?”   “啊?”   张鹏飞回过神来,大脑迟钝,先是没反映出来她在说什么。默默地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才明白过来,笑着说:“我哪有那么小心眼。林成顺是个人材,留着他对你有帮助。”   “那你不生气啦?”   “昨天……他都看明白了,我想今后是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张鹏飞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你在想什么啊!”   刘梦婷说完,一下子聪明了,从他怀中坐起来,愤愤不平地说:“你原来不是在想我,害得人家自作我情,哼!”   “我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嘛……”   张鹏飞重又把她搂入怀中,他一直都在想是先见焦铁军,还是先见金淑贞。从级别和亲近程度上而言,自然要先见金淑贞。可是张鹏飞总觉得这样不对,自己应该先见焦铁军。   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原因,所以有些困惑。   刘梦婷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眨个不停,忽闪的眠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男人的心。张鹏飞看她实在可受,就把心中的困惑讲给她听。   刘梦婷听完,咯咯一笑,顽皮地捏着他的脸说:“这还用想,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当然先要去见焦书记!”   “你也这么认为?为什么?”   张鹏飞在她的樱唇上小吸一口。   “讨厌,亲人家一嘴唾沫!”   刘梦婷娇柔做作地说道,抬手擦了擦嘴角,又伸出小舌尖轻微地舔了一下,看得张鹏飞半边身子都麻了。   “快说,为什么?明明我和淑贞大姐的关系更近一些。”   张鹏飞忍住冲动,想转移自己大脑中的邪恶思想。   “正是因为你与金省长的关系近,所以才要先去拜访焦书记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刘梦婷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悦耳动听,张鹏飞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说道:“是啊,多简单的事情,反而被我想复杂了!”   “你们这些当官的啊……总是把一些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见自己帮上了忙,刘梦婷极为得意。   “宝贝,来……老公好好慰劳慰劳你……”   张鹏飞把刘梦婷压在车座上,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大唇便吻了下来。   “嗯嗯……”   刘梦婷在他身下扭捏地呻吟着,“不要嘛,这是在车里,不要这样……”   “反正没有人看得见……”   张鹏飞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   刘梦婷的手欲拒还休地抗拒着,摇头道:“真的不行啊,这里又不能洗澡,弄完了……会被发现的……”   张鹏飞心想也是,反正今天还有时间,便松开手。嘴上却装傻道:“什么弄完了?弄什么啊?死丫头……满脑子的不良思想,我只是想亲亲你嘛……”   “哼!”   刘梦婷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气得直翻白眼,“你记住现在说的话,今天不许干别的!”   瞧见她的认真样,张鹏飞自然百般讨好,逗得刘梦婷咯咯笑个不停。看到怀中美人娇笑的模样,张鹏飞似乎回到了十年之前。在延春二中的校园里,自己牵着刘梦婷的小手,偷偷摸摸溜进了后山…………   南海江洲,方少刚的办公室。方少刚握着电话,一脸木纳,认真地听着对方讲话,然后问道:“去江平了?”   “张书记是去了江平,他只是第一天和我们在一起考察,然后就与辽河的干部们呆在一起。”   对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确定?”   “是的,他是独自去的,连铁秘书都没有带。”   “知道他去干嘛,去见什么人吗?”   “这个不清楚,他的出行很保密。”   “我知道了。”   “方市长再见!”   听到这五个字时,方少刚木纳的脸皮**起来,似有不满。心想这个人还是太嫩啊,干嘛非要把这几个字说出来呢,难道不明白隔墙有耳吗?   没多久,方少刚便又把手机打了出去。   “他去了江平。”   “江平?看来……他想保下李小林了!”   “也许吧,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双林省纪委……没用啊!”   对方的语气中似有不满。   在这不满的语气中,方少刚已经听出了他的无奈。没遇到张鹏飞以前,可是很少见到他的无奈。难道张鹏飞注定将是他无法逾越的吗?   “少刚,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当前要稳住,还是要稳住……”   对方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明白……”   方少刚放下电话,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个人总在自己的耳边重复着“稳住”两个字,其实方少刚才最无奈啊!   江洲市委书记的位子,他已经幻想了好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手里。……   焦铁军做梦也没有想到张鹏飞会亲自拜访自己。现在以张鹏飞的身份,主动到焦铁军的办公室,真可以说成是屈尊了。虽然是自己的老下属,虽然自己年长,但地位、身份必竟相差太大。   “老领导啊,我这次到辽河,一直都想抽空过来看看您啊。今天这不……终于跑出来了,呵呵……”   “鹏飞,你太客气了。我不知道你过来,要是知道你来啊,我早就赶到辽河去了!”   焦铁军拉着张鹏飞的手,很是动情地说。   张鹏飞微微一笑,也不拆穿他的谎言。虽然说是谎言,但是焦铁军能说出这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说白了,官场中人的相互来往,也就是个面子问题。如果有些人对你连假话都不愿客套,那就说明你在他心中实在没什么地位。   “老领导,您可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身体还那么健康!”   张鹏飞望着焦铁军乌黑的头发说道。   “呵呵,老了,老了,这个世界啊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焦铁军感慨万千地说道,曾经手下的小科员,眨眼间就成为了副部级的干部,一切都是昨日黄花,宛如梦一场。   “哎,时间过得好快啊!”   张鹏飞也客套地说着,淡淡地品着茶,又苦笑道:“焦书记,我冒昧来访,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呵呵……我也喜欢和你聊聊。”   张鹏飞点点头,说:“那就好啊,那我就多坐一会儿,一会儿再去看看淑贞省长,也快一年没见过她了。”   “哦,那是,那是,你和金省长是老搭档了,应该去看看啊……”   听到张鹏飞先来拜见自己,焦铁军心中极为受用。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倾刻间令他对张鹏飞心生好感。   看出了他的高兴,张鹏飞暗想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如果先去看望了金淑贞,再来看他。也许焦铁军就没有这么兴奋了。   两人随意地聊了几句,张鹏飞试探性地谈了谈双林省的时下政局,焦铁军也隐晦地表达了一些看法。张鹏飞心想看来焦铁军还是把自己当盘菜的,不然他大可不必发表看法。   “鹏飞,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吧?”   焦铁军主动谈到了主题。   张鹏飞点点头,苦笑道:“老领导,实不相瞒啊,今天过来,一是想看看您,二来还真有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办。”   其实焦铁军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二。   “哎,最近辽河不太平啊!”   张鹏飞长叹一声,打开了话匣子:“焦书记,李小林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任何进展,省纪委是不是应该拿出个意见?我和他谈过,我相信他不糊涂,不会轻易犯错的。为了他的事情,这阵子辽河干部人心惶惶,都说省里是要打散辽河的班底,如果不早日有个结果,这可不利于辽河的团结和发展啊!”   “你说的事情我都了解,但这件案子是省长亲自抓的,所以……”   张鹏飞打断他的话,拍马屁道:“焦书记,我想来想去,省里边能和上面说上话的,也只有您了。您在双林省纪委有威信,有地位,更有话语权,你的话上面十分重视。”   焦书记脸上果然有了得色,其实张鹏飞的马屁也算是事实。他想了想,说道:“可是鹏飞啊,我人轻言微!”   张鹏飞笑道:“焦书记,李小林的为人您也清楚,为了他,前段时间辽河的干部还集体向省委施压,如果省里还没说法,辽河就一日不得太平啊!只要您肯发表意见,金省长那里……”   焦铁军会意的点点头,说:“那我试试吧。”   “焦书记,我相信有您的话,再有辽河干部的力量,省里会重视的。”   “辽河的干部?”   焦铁军望了张鹏飞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会和高书记、孙书记研究研究的。”   高书记就是现任省纪委书记,也马上就要退了。孙书记,指的就是在辽河调查李小林一案的孙太忠。   “那太谢谢您了。其实到不是我有私心,也不是辽河的干部动不得,而是我不希望辽河的发展态势有所变化。”   张鹏飞忧心忡忡地说:“我对辽河的感情,您是知道的。”   “我明白,”   焦铁军点点头。   “那就拜托了!”   张鹏飞握着焦铁军的手,又重复了一遍:“焦书记,我相信李小林!”   有了张鹏飞的保证,焦铁军不会再犹豫了。……   金淑贞的办公室里,同与焦铁军的会面相比,两人就随意多了,室内不时传出笑声。   “鹏飞,焦书记那只老狐狸真这么说?”   张鹏飞点头道:“我相信他不会忽悠我的,他明白李小林这件事也只是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来,我就有话说了……”   金淑贞脑海中盘算着计划。   看了一眼金淑贞劳累的脸色,张鹏飞关心道:“现在的双林省,不比以往了吧?”   “是啊,局面很难打开。”   金淑贞抬手整理了下碎发,“不比你在江洲啊!”   “我在江洲?呵呵……”   张鹏飞一阵冷笑,“淑贞大姐,你太抬举我了,江洲的凶险在暗处,双林的困难在明处,大家都不容易啊!”   “鹏飞,说正事吧。”   金淑贞话峰一转,“我对李小林不太了解,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怎么发言,你确信他没问题?”   “我相信郝楠楠。”   张鹏飞从侧面回答了问题。   “我也相信楠楠她的能力。”   金淑贞笑了,“按照你刚才的意思,辽河的干部还会让省里难堪?”   “有些人似乎有点高兴过头了,我想应该让他明白有些事不是想干就能干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说是吧?”   “你是指……”   金淑贞,喝了口茶,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   “淑贞大姐,你在双林省隐忍了这么久,也应该露露尖了吧?呵呵……”   “呵呵……”   金淑贞陪着笑,点头道:“你说得对啊,不能让某些人太得意了!”   “中午我约了孙书记,我们一起吃个饭。”   张鹏飞说道。   “孙常青书记?”   金淑贞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   张鹏飞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次我们让他来一个马失前蹄!”   金淑贞明白,张鹏飞口中的“马”指的正是省长马中华。……   中午,孙常青如约前来,三人把酒言欢,谈了不少事情。孙常青也算是双林省的老字号人物了,身为省委副书记、延春州委书记,他的话在省委很有力量。张鹏飞这次调动了所有可以联络的刘系力量,就为了让马中华以及隐藏他背后的乔系见识到,刘系虽然不像过去那么在双林省有权势,但仍然不是他们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酒席散后,张鹏飞并没有马上回辽河,而是让彭翔带着自己来到了刘梦婷的住处。干柴碰到烈火,一点就着,两人压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缠绵。   张鹏飞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刘梦婷如一只洁白的羊羔,满头的秀发披散着,斜落在修长的脖颈上、圆滑的肩膀上。她的腰纤细,盈盈一握,显得胸部更加高耸挺拔。   张鹏飞半跪在刘梦婷身边,看着浑身散发着诱惑人心气息的玉体,微微一笑。刘梦婷爬起来,双手勾住张鹏飞的脖子,趴在张鹏飞身上。一张小嘴鲜红如血,诱人无比,似乎正在对张鹏飞发出召唤。   “宝贝,想我了没有?”   “想啊,周身都想呢……”   刘梦婷羞答答地说着,咯咯笑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张鹏飞不想她的脸逃掉,低头在她嫩白似水的脸上,如狂风暴雨般吻着,倾刻间挑动得她身体软绵,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子,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刘梦婷的娇喘对男人更是一种异样的诱惑,看着她已经泛红的雪白肌肤,张鹏飞知道她情动了,春情一但发作,便如涛涛江山袭击着她的全身。   张鹏飞捏着她的**,有意拖延着时间,笑道:“婷婷宝贝,你真的想我吗?”   刘梦婷娇羞地笑了笑,红唇主动压在他的脸上,细心地吻着,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移动、抚摸。   张鹏飞被她调逗了一会儿,实在忍耐不住,低吼了一句:“小妖精,让你不老实。”   说完,捧起她的俏脸,深深吻了起来。   刘梦婷抵不过张鹏飞那充满男性气味的侵略,在他身下展转承欢。   张鹏飞尽情地吮吸着她的嫩舌,那种甘甜、芳香引诱着他涌起了想要探索她身体里奥秘的冲动。手慢慢下滑,在她整个身上游移。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极尽挑逗。   她的喘息、渴求的声音越来越大。   “鹏飞,我要你进来,快……”   刘林婷分开双腿,向他发出了邀请,那种低低的唤声,令张鹏飞无法再调逗下去,终于提枪进去,与她开始了爱与性的交融。   “怎么样?”   张鹏飞的大力冲刺突然停下,热情地问道,他需要证明自己很强。   “嗯,好舒服……”   刘梦婷半眯着眼睛,幸福地说道。   张鹏飞埋下头,在她饱满的胸脯上狠狠地吮吸起来,鲜红的小草莓令下身有些把持不住了。而刘梦婷受到他的**,身体阵阵痉挛,**,一浪高过一浪的**,漫及全身的快感……   再一次快感以后,张鹏飞终于倒在她的身上。自从陈雅离开以后,张鹏飞就没偿过荤腥,这阵子可算是憋坏了,不然也不至于在车里就想把刘梦婷拿下了。   “亲爱的,你累了吧?我来帮你舔干净……”   刘梦婷娇笑着爬起来,一阵害臊。   这句台词是张鹏飞很久以前在**过后告诉她的,起源于一个笑话。没想到她记在了心里,还想亲身体验。   张鹏飞笑着把她搂在怀中,说:“不用舔了,你的下面已经帮我舔完了……”   “下面?”   刘梦婷呆想了一阵才明白过来,羞得打着他说:“死鹏飞,坏鹏飞,你太坏了!”   “梦婷,对不起……”   张鹏飞的目光深沉下来,“我晚上不能留在这里,免得被怀疑,一会儿就要回辽河。”   “哦,”   刘梦婷的目光果然黯淡下来,却很体贴地说道:“那……那你就休息一会儿吧,我没事。”   “谢谢你的理解,”   张鹏飞苦涩地笑了,每次与红颜们见面,无不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等我退休了,就把你接到身边,天天见面。”   张鹏飞搂着她闭上眼睛,畅想着未来。   “嗯,”   刘梦婷乖巧地点头,私毫不认为他在说慌,也不怀疑这话能否成为现实。在她的心中,他说到就可以做到。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仍然是。……   回到辽河,张鹏飞的全盘谋划也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只有看其它人的了,成功在等待之中慢慢前行。政治博弈就像是下一盘棋,或者是为对手布下的一个阵。张鹏飞所需要的助手,就像是阵中的各各要害,只要他们发挥出作用,这个阵,这个局才能够成功。   张鹏飞刚回到桃园宾馆,就把郝楠楠叫了过来,告诉她:“明天去找省委书记,向他诉苦,向他施压!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全体辽河的干部,还……代表着我。”   看到张鹏飞严肃起来,郝楠楠重重点下头,她深感张鹏飞的话多么有份量。代表着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代表着刘系。   在这个阵中,如果金淑贞、焦铁军等人代表着各生死门,那么郝楠楠所扮演的就是一个引子,一个引对手慌乱接招、进阵的引子。   “带着李小林的辞职信去,你要亲自交给省委书记!”   张鹏飞冷冷一笑,令人生寒。   “这个……”   郝楠楠面色惨白,“鹏飞,这样过了吧?”   必竟省委书记的态度仍然不明显,这么做过于冒险。   “楠姐,相信我!”   张鹏飞抬头,双眼露出坚毅的目光。   “好吧,我一会儿去找小林。”   郝楠楠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心提了起来。   “明天我就带队回江洲,剩下的留给你们了!”   张鹏飞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郝楠楠看着他,眼里是不舍,是惆怅,是幽怨…… 582喜忧参半   582喜忧参半蓝天白云,浩瀚无边,一架波音747在云朵中穿行,超音速的轰鸣声令人的耳膜不是很舒服。   座位上,张鹏飞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这是在辽河考察期间,考察团的干部和工作人员按照他的要求,所整理出来的全部资料。   张鹏飞看得很仔细,辽河这个成立有好几年的新农业示范区无疑增加了他农业改革的实例,他决定回去再整理出一份意见,转交给农业部的领导。   张鹏飞伸了伸脖子,拉开机窗的挡板,看了眼外面的云层,心思飘到了辽河,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双林省江平市,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中,郝楠楠声嘶力竭、气绪异常激动地批评着省纪委专案组的种种做法。她摆在省委书记面前的有两份东西。   一份是李小林的辞职信,另一份是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   郝楠楠的语气颇为激动:“书记,此案调查了一个多月,至今没有任何的结果,专案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拿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进行调查,这已经影响了辽河的政局!希望您能出来为我们做主,我们辽河市全体常委不怕和省纪委打官司,如果李小林真的有问题,我们全体常委都辞职!”   “楠楠!”   省委书记打断她的话:“你说得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干部应该说出来的话嘛!”   语气虽有不满,但是他并没有多么生气了。他脑中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如何处置,确切地说如何操作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想当初,省长马中华提议要对李小林进行调查的时候,省委书记就没怎么发声。他知道这是马中华与刘系的较量,他不想参与其中。   而现在,郝楠楠到他面前“逼宫”把这件事推到了**,他必须出手管管了。要不然他这个省委书记,还不等退休,就会在下面干部眼中提前退休了。近来马中华作为颇多,似乎他这个省委书记成为了摆设。要退休不假,但他仍然是双林省的省委书记,不是摆设!   “楠楠啊,李小林到底有没有问题,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由专案组说了算!”   省委书记开了口。   郝楠楠苦笑道:“书记,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专案组现在什么也调查不出来,为了一个面子问题,又如何开口?这件事只有您能介入了,要不然一些人太嚣张了,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   “哦?”   省委书记抬脸望了郝楠楠一眼,眼皮挑了挑,他可是知道郝楠楠此话犯了大忌啊!   郝楠楠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深感这么做有些悬,“逼宫”可不是谁都能做,谁想做就能做的。她不怀疑张鹏飞的指示,但是她担心省委书记的态度。自从到双林省任职以后,这位过渡性的人物就几乎对马中华放任不管。在他态度不明确的时候,郝楠楠这么做是冒着风险的。   郝楠楠想了想,接着说道:“书记,这段时间双林省风波不断,我们的发展需要平稳啊!”   “平稳?是啊……是需要平稳!”   省委书记重复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深深地刺激了他。想当初上面派他这个马上退休的一方大员过来,也只是提出了两个字的要求,那就是“平稳”马中华上任以后与金淑贞扳手腕,抢班夺权,在一些位置上换上了自己的人,确实搞得风波不断,人人自危。   看到省委书记的眉头挑了挑,郝楠楠接着说:“书记,其实我们辽河的干部也不是不守规矩,但是我们不希望被人当着钉子一样除掉!如果专案组还不能消停,我们只好请求中纪委介入,不怕把事情闹大!有些人把我们辽河逼到了绝路!”   省委书记明白,有人在逼辽河,郝楠楠又在逼自己。如果这么件小案子弄到高层,他这个省委书记实在脸面无光。更何况,他心中也明白马中华要对李小林下手的真正原因。刘系步步退让,换来的确是马中华的步步紧逼,他感觉马中华确实有些过份了。   刘系代表着什么?如果把其整个派系逼怒,那么马中华可就危险了!省委书记深知这几天张鹏飞来到了辽河,而且也拜访了双林省内的一些刘系将领。他知道,刘系已经运作了反击。但张鹏飞还没有用到上面刘系的力量,而是通过郝楠楠来求自己,这其中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他把这种暗示当成面子。   如果张鹏飞不顾双林省委的安危和领导班子的面子,直接让上面的势力介入,那么他和马中华可就贻笑大方了!   “书记,我只求您能说句话。”   说了这么多,郝楠楠感觉嗓子有些发干,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前两天鹏飞书记在辽河考察,他提到了李小林的案件。虽然他自己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已经不是双林省的干部了,无权过问我们的干部。可是当我提出要到中纪委打官司时,他制止了我,他说有您在,让我不要胡闹。他劝我说如果事情真闹到了那一步,丢人的不是我们辽河,而是双林省啊!这让高层怎么看双林省?怎么看待双林省的领导班子?鹏飞书记虽然离开了双林,但是他仍然在替双林省着想啊,在他的心中,对这里有着很大的感情!”   “鹏飞……真的这么说?”   省委书记笑了笑。   郝楠楠点点头:“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话,我才来找您,要不然现在的我恐怕已经去中纪委了!书记,李小林的事情虽然不大,可是却引起了多方关注,您也知道从双林省走出去的领导有不少……”   省委书记点点头,郝楠楠的话又说到了点子上。不说别人,往近了说吧,张耀东、贺保国,这两人就都是双林省出去的干部啊!一位是决策层委员,一位是决策层候补委员,这份力量是不容小瞧的,更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刘家的整个派系!双林省之前没出过问题,自己一来就风波不断,这让上面怎么看?   省委书记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了桌上李小林的辞职信,以及辽河常委们的联名信,翻看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   “楠楠,这两样东西交给我吧,双林省不能再闹下去了,有些人……过份了!”   郝楠楠终于松了一口气,暗叹张鹏飞的计划,看来他把省委书记的心态捕捉得很准,要不然就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其实只要郝楠楠站在张鹏飞的位子来考虑,就不难理解省委书记的心态。   张鹏飞深知这位老干部只是一位过渡性的人物,他不求无功,只求无过,平平稳稳退休。如今双林省一触即发,在马中华的逼迫下,刘系一但反弹,那么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他这个省委书记的面子将无处摆放。   而张鹏飞没有借用家族的力量,只是让郝楠楠来“逼宫”这就给了他发言的机会。马中华再怎么强势,说到底也是二把手,而省委书记虽然没怎么抓权,但他要想在常委会上做出某项决定,甚至对省政府的做法提出批评,马中华都要受着。如果真把他得罪了,将来的马中华就别想顺利接班!   正是有种种考虑,张鹏飞才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安排!在他看来,郝楠楠手中李小林的辞职信,以及辽河市常委们的联名信,就是双林省委书记将要用到的尚方宝剑!   走出省委书记的办公室,郝楠楠看了眼天空,她感觉今天的天空特别的蓝,白云也特别的白。   她拿出手机打给张鹏飞。   “喂,楠姐?”   “鹏飞,下飞机了?”   “呵呵,刚下飞机。”   “你让我办的事情办好了,他同意出手。”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   张鹏飞充满自信地说:“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怎么做。”   “我明白。”   郝楠楠放下电话,感觉手后站着一个男人的感觉真好。   而此时,双林省委书记在办公室里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电话的是决策层委员,沪海市市委书记张耀东。   刚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省委书记没有想到,双林省纪委书记与纪委副书记焦铁军也到访,他们所谈的事情还是李小林案件。   省委书记暗自唏嘘不已,暗想如果选择成为张鹏飞的对手,那是多么的可怕。这个年轻人身后的力量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在危急时刻,他在短时间内就可以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此时的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自己选择帮忙是对的,必竟不是孤军奋战,看来是胜券在握了!恐怕通过这件事,马中华今后也不敢小瞧忽视自己的存在了!……   在家休息一天,张鹏飞第二天就来到了办公室。方少刚知道他回来,还主动打电话问了好,同时很关心地劝他多休息几天。   张鹏飞嘴中客套着,心中却在冷笑你个老小子巴不得我天天在家休息吧!张鹏飞挂掉方少刚的电话,把去辽河考察的文件找出来,安排铁铭道:“写一篇简短的报告,我要发给农业部。”   铁铭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离去。张鹏飞笔杆子硬是出名的,他身边的秘书几乎很少有机会代笔。   张鹏飞起身饶有兴趣地拿着水壶浇灌着办公室内的盆栽,心里却在想发到《为民日报》的文章已经有好些天了,为何迟迟没有任何消息?那篇文章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讨论。但是,张鹏飞更想看到决策层的关注,以及反映。   他怕的不是批评,就怕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难道这篇文章在上面没得到重视?按道理而言应该不会啊,张鹏飞左想右想,有些心急了。虽然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任何改革都不能心急,但是等了这么久,上面的意见仍然模糊不清,难免有些躁动不安。   过了一会儿,底下的干部纷纷来汇报工作,这些天张鹏飞不在,有许多事情都压下了。张鹏飞接待着他们,心思渐渐转移到眼前。   同时间的双林省,正在召开省委常委会扩大会议。常委们在场、人大、政协、纪委的多位干部也在场。人人都感觉气氛不妙。   省长马中华瞄了省委书记一眼,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几天张鹏飞与辽河干部的活动,他都略有耳闻,难道说省委书记之前旁观的态度发生倾斜了吗?之前,他可是认为省委书记的态度在李小林案件中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结果证明,一些事情的结果往往会因为一些忽略不计的人物才会发生改变。   就在大家都以为人员都到齐了,马上就要开始会议时,省委书记看了眼手表,淡淡地说:“再等等,还有个人,马上就到了。”   马中华的脸色变了,他知道情况有些危险了。   五分钟而已,调查李小林问题的专案组组长纪委副书记孙太忠急匆匆地赶过来,风尘仆仆,满头是汗地说:“让大家久等了,我刚刚赶回来,脸都没有洗。”   马中华满脸的困惑,要知道当初派孙太忠下辽河,可是他亲自点的将。看好的正是孙太忠一直没得到纪委实权,没得到重用。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当枪使,拉他一把的同时,还可以归为己用。可是他连孙太忠赶回来的消息都不知道,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马中华冷冰冰地盯着孙太忠,可惜孙太忠坐下以后,不顾形象地喝了口矿泉水,理没也理他的目光。   “太忠是我叫回来的,今天的会议与他有关。”   省委书记淡淡地说道,仿佛是在帮忙解释。   马中华点点头,神色低沉,一脸黯淡。   “我这有两样东西,大家谈谈吧!”   省委书记说完,让秘书把文件发了下去,一份是李小林的辞职信,另外一份就是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   看到李小林的辞职信,马中华还没感觉到害怕,可是当他看到辽河市全体常委的联名信时,感觉到了担忧。身为一省之长,他当然明白这份东西有多大的份量。他不禁好奇,张鹏飞离开辽河这么久,难道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可以说服所有人,只为了一个李小林冒险?   马中华永远也想不通,张鹏飞的人格魅力到底有多大!   没有任何的悬念,接下来的会议呈一边倒的态势。   常务副省长金淑贞首先发言批评省纪委在李小林案件中的失误,看似在批评省纪委,其实是在批评马中华。她的意见很明确,既然查无实据,马上辙回专案组,还李小林清白,对辽河干部进行安抚,以免寒了底下干部的心。   随后,省委副书记、延春州委书记孙常青发言支持金淑贞的意见,同时还有感而发道:“辽河这几年的发展有目过睹,全省都占了辽河的光啊,不说延春吧,就是江平的经济在辽河的带动下都有了起色,辽河的干部是全省的功臣啊,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   马中华心中哼哼了两声,板着脸没吱声。   省纪委书记在焦铁军的示意下,也发言宛转地表达了建议撤回专案组的意见,可以说他的发言重重打击了马中华。连纪委书记都没有信心查下去,他这个省长又能怎么办?   省委书记望向马中华,心中冷笑,上任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拥有了一把手的权威。他望向孙太忠,说:“太忠,你在调查的前线,讲讲你的看法吧。”   孙太忠点点头,说:“我去辽河呆了一个月,调查了很多人,可以说李小林是位不错的干部,虽然脾气倔了一些,但与举报信中所说却相差很大啊。再这么查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而会让辽河的干部闹情绪。”   马中华低下头,谁也不看,他明白大势已去。   省委书记清了清嗓子,语气很沉闷地说:“同志们,我想这个问题已经没必要讨论下去了,散会以后马上辙回专案组!还李小林同志一个清白,还给辽河干部一个清白,让他们安心!这段时间有些人听风就是雨,捕风捉影怀疑李小林同志,结果怎么样?事实说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不能凭主观意向去评论一位干部,我们要相信党内培养多年的干部嘛!这件事为我们大家敲响了警钟,我希望以后类似事件不要发生了!再这么搞下去,会大大降低辽河干部的积极性,阻碍发展啊!省纪委以后也要注意,千万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省纪委书记点点头,他身侧的焦铁军微微一笑,不用他说半句话,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省委书记扫视了众人一圈,语重心长地接着说:“辽河干部信得过,李小林信得过,这件事不要闹下去了。省长,你看呢?”   “我同意书记的意见。”   马中华阴沉着脸回答,他明白自己吃了败阵,被省委书记狠狠地教训了一回。看来以后,在做事之余还要考虑考虑这个老头的态度啊,此次就当是得到个教训吧!   马中华偷偷地看了一眼金淑贞,他明白今后省政府的工作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喽!   至此,张鹏飞的全盘反击得到了胜利,未损失一兵一卒,还与双林省省委书记建立了某种互信。马中华在对辽河干部动手失败后,更加反衬出了辽河干部的实力。辽河,将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纪委的禁忌!   而省委书记的突然发话支持刘系,更让马中华始料未及,他的未来之路变数多多。乔系离他太远,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支持。马中华此刻才发现,自己把辽河的势力想得太简单了,之前金淑贞的隐忍不代表着她的无能,而是她在等待机会!   远在江洲的张鹏飞突然插手双林省事务,也让马中华明白,刘系的底线是什么。恐怕如果自己下次再想对辽河动手,那么结果就没现在这么安逸了!双林省的刘系干部看似被打散,但在关键时刻的凝聚力不容小瞧啊!……   下午,双林省省委常委会结果传到了张鹏飞耳中。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小林。郝楠楠觉得这个消息由李小林通知给张鹏飞,意义非常。   李小林在电话里,很有一些重生的味道:“老领导啊,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吗?”   张鹏飞笑了,“小林,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您的意思是说?”   “别忘记我在辽河对你讲过的话!”   “我……随时听候调遣!”   “等等吧,你要把辽河的工作处理好。”   张鹏飞笑着挂掉电话。   刚想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父亲,却没想到父亲先打来了电话。   “鹏飞,你自己干得好事!”   刘远山当头就是一顿训斥。   “爸……”   张鹏飞一头雾水,“怎么了?”   “高层办公厅主任孙令公找我谈了谈,建议你去高层党校学习。”   “孙令公?”   对于关注时事的张鹏飞来说,这个名子一点也不陌生。   “他是以高层办公厅主任的身份和我谈的,所以……这是主席的意思。”   刘远山的声间有些冷。   去党校学习,大多数时候是好事,但是考虑到张鹏飞眼下的情况,此刻离开江洲,就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   张鹏飞十分不理解。   “我也说不清楚!”   刘远山长叹一声,“也许和你前两天发表的那篇文章有关系吧!”   “哦,我似乎明白了……”   与刘远山的担忧相比,张鹏飞反而有些兴奋。无论怎么样,说明自己的文章得到了高层领导的重视。   “上面有意把你雪藏!”   刘远山摇摇头,“所幸时间不长,两个多月……”   “爸,我去。”   “江洲……现在能放心不?”   “应该没问题。”   其实张鹏飞也有些担心,虽然说党校学习并非全日制,仍有时间回到江洲,但却不可能天天盯在江洲。考虑到方少刚的沉稳,他相信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583关门弟子   583关门弟子583关门弟子京城,晚8点,四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在路上飞弛。一前一后是两辆奔驰,中间是两辆国产高档红旗。四辆车的车牌分别以京V字母开头。京城内地车,一看这几辆车的车牌,纷纷避让。   前后两辆是警卫车,中间两辆是领导坐驾。   第一辆红旗里,张鹏飞望了眼身边的父亲刘远山,满脸疑问,他的手中握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那是有关一个人的简单介绍。张鹏飞此行,也正是要去见见此人。   这个人的名子叫:穆喜之。   穆喜之,国学泰斗,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语言学家、社会活动家、翻译家。作为学界领袖,他身上仍然兼任要职,为最高政协副主席、社会科学院名誉院长、京城大学名誉校长。   穆喜之被称为当代大儒,阳明先生在世。国内凡是读书的人,对这个名子都不会陌生。   穆喜之堪称是国内学界的1号人物,身上还挂着行政职务,属于国家高层干部的行列。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当今大首长、唐先生,等多位政坛要人都把他推崇有佳。其学子便天下,尊称他为“穆公”他也是当今唐先生的恩师。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也有人私底下把他称为“国师”昨天晚上,张鹏飞突然得到消息,穆喜之老人要收自己为学生。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不知所措。他还没有来得及与父亲深谈,今天便回到了京城。张鹏飞不明白这是家里的意思,还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必竟穆喜之的身份过于特殊,素有“学界完人”可以说所学文化贯通东西方,不但懂得艺术,更懂得政治,对军事方面也颇有造诣。这样的人,要收张鹏飞为徒,实在有些诡异,之前可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哲学,乃一切学科之母!”   刘远山突然说了一嘴。   张鹏飞望向他,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发出声音。   刘远山看出张鹏飞满脸的疑问,却没有解答。他自己又何偿不是满头雾水。也许上面近来针对张鹏飞的种种作法,只能老爷子能详解其中一二。   就在高层办公厅中任孙令公与刘远山刚刚谈完,希望张鹏飞到党校短期学习之后。昨天,国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唐先生办公室主任向仁和突然以私人的关系来拜访刘远山,表达了“穆公”想要收张鹏飞为弟子的意思。   上层一连串的出手,令刘远山始令未及。他不知道这真的是穆喜之的意思,还是唐先生的意思,或者两人还有其它的意思?刘远山当晚便与老爷子勾通,可是老人家只说了四个字:“服从安排”老爷子不愿多说,刘远山就不能问。同样,刘远山不解释,张鹏飞也不会问。这一家三代人,在政治面前,有时候也无法做到知无不言。但无论怎么说,能够成为穆喜之的学生,也是一大幸事。   接到指示以后,张鹏飞马上回到京城拜师,现在正要去见穆喜之。   车队驶进了一处守备森严的大院,不需要任何的检查,警卫直接放行。车牌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有特权的。   在一座独栋古色古香的小楼前,车队缓缓停下。前后两辆奔驰车内穿着西装的警卫人员首先跳下车,四处戒备,抢占有利地形,在没发现异常以后,红旗车内司机别在腰间的小装置传来了信号。   司机回头,对刘远山说:“部长,可以下车了。”   张鹏飞首先拉开车门,让父亲下来。然后转身望着后面也刚刚下车的向仁和。此次穆喜之收徒是向仁和联络的,他自然要跟过来。   “部长,我们进去吧。”   向仁和对两人笑道。   张鹏飞让到一侧,无论怎么说,他的资历太浅,只能跟在身后。……   室内完全中式古典的装修风格,以北方厚重而尊贵的红木为主料,使得室内飘浮着一股檀香的味道,木质古仆厚重,纹理清晰,一看主人品位不凡。更令张鹏飞惊奇的是,屋内简单得令人诧异,除了四周的红木,客厅内除了一张红木桌,几把木椅,什么也没用,空空荡荡,没有多余的装饰。整间房异常的宽大,宛如站立在空洞的树心之中。   会面地点是穆喜之的书房。   这里除了书,还是书,书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装饰,书房里侧有不张小木床,纯木床,没有床垫,木质清昔可见,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人躺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书桌上有一方古老的砚台,墨黑色,令人感觉厚重压抑。   “来,大家都坐下。”   穆喜之很慈祥地招呼着,满脸的皱纹,脸上每条纹理仿佛都深藏了人间大智慧。   张鹏飞曾经在电视上,报纸的访谈上见过穆喜之,亲眼所见,感觉他比电视上还要苍老,只是双眼更明亮,一看就是饱读诗书。   “穆公,您好啊,早就想来看望您老了,就担心您老没空接待啊!”   刘远山伸出双手握住穆喜之,“您座,您座。”   穆喜之也不客气,国家领导人面前,都是他先座,他早就对这种优待习以为常了。他又对向仁和点点头,两人比较熟,所以没怎么客气。向仁和跟在唐先生身边,曾经多次来拜访过穆喜之。   刘远山把张鹏飞拉到面前,对穆喜之笑道:“穆公,这位就是犬子鹏飞,得知您要亲自教导他,我和父亲都甚感欣慰,承蒙栽培。”   听见父亲突然文邹邹起来,张鹏飞并没感觉古怪,必竟面对的是穆喜之,不是别人,父亲这样,也是显得尊重。   “老师,您好!”   张鹏飞深深地弯腰鞠躬,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   穆喜之盯着张鹏飞望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好……”   话不多,但却字字含着深厚的情义。   一旁的向仁和笑道:“鹏飞,按理呢你家应该摆桌酒席算作拜师宴,而你还要给穆公磕头。但是穆公说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搞旧的一套,可是这茶总是要敬的吧?”   张鹏飞点点头,正四处寻找着茶具,却发后身后走进来一位老妇人,手中端着茶具。张鹏飞马上明白,这位就是穆公的结发妻子了。张鹏飞忙上行礼道:“林老师好!”   穆喜之的妻子是国内著名作家林韵声。林韵声对张鹏飞微笑点头,轻轻把茶具摆在了桌前。张鹏飞会意,马上亲手倒了一杯茶,交到穆喜之面前,说:“老师,请喝茶。”   穆喜之微微微一笑,浅喝一口茶,意思了一下。张鹏飞又倒了一杯茶,拉着林韵声坐下,同样说道:“师母,请喝茶。”   林韵声见张鹏飞身为高干子弟,却不像别人那么轻浮,而是如此懂礼,也满意的点点头,说:“喜之学业有继呀!”   林韵声喝了茶口,便起身道:“你们聊。”   书房里,刘远山、向仁和都坐下了,只有张鹏飞仍然弯腰站在穆喜之面前。国人素来好面子,文人更甚。看到张鹏飞此举,穆喜之心中满意。他已经八十多岁了,这样一来,张鹏飞将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了。   “鹏飞,你前段时间写的几篇文章,唐先生都转给我看了。虽然有思想,但思想不够成熟,仍然有些投机取巧啊,为此,我才有心见你,想亲自教导。”   “让老师见笑了!”   张鹏飞脸色一红,深知自己在文章中必重就轻,把自己不懂的理论有意忽视,可以瞒得过寻常人,自然瞒不过这位学界大师。   “不谈之个,先让我考考你,你曾经也算是Q大的才子,对更种学问也了解了一下。”   穆喜之微微一笑,开口问了几个问题。   问题都不难,却都包含了人性哲理,社会民生深层次的东西。张鹏飞在思考回答的同时,身边的刘远山、向仁和也在思考。   待张鹏飞一一回答完,穆喜之笑道:“有想法,还算成熟!”   “还算成熟?”   张鹏飞脑中念叨这四个字,受益匪浅。一直以来他的耳边充满了掌声和赞美,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出这样的评语。   见张鹏飞没出声,向仁和一旁笑道:“都说鹏飞是才子,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就不错,现在来看此言不虚。有了辽河、江洲的执政经验,我想他会慢慢成熟起来的。”   穆喜之笑意更浓,其实想当初唐先生让他收下张鹏飞时,他还有些犹疑,担心这是刘家为了给张鹏飞脸上贴金,所以求唐先生帮忙叫他收徒。如果真是如此,他万万不会同意。但是当向仁和把这些天张鹏飞所发表的文章和农业改革建议摆在穆喜之面前时,他终于发这是个可造之才。今天一见,心中更喜。   穆喜之对张鹏飞说:“学问,无非就是道理,道理乃破解一切学科的钥匙,只要懂道守理,才能学有所成,融会贯通,学有所长,攻克难题。其实真正的道理并不是在书本中,书本只是一个让人求道求理的过程,道理还是存在于世间,存在于生活和人生啊!鹏飞,这就是所谓的学以致用。说到底,一切科学如果对人生无用,那么它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穆喜之原本十分严肃,但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突然扫了张鹏飞一眼,眼中似有笑意。   张鹏飞不明白他笑的含意,却是对他的那翻话感慨良多。他知道,从今天起,将会学到此生最重要也最有价值的学问!无论背后那些人做出这种安排是为了什么,他都要跟着穆老师好好的学习。   “鹏飞,从今天起,我就收你为哲学博士研究生吧,关系挂在社科院,对外就说你跟着我做课题,你们说怎么样?”   穆喜之望着身边的刘远山和向仁和。   刘远山沉默了一会儿,扫向向仁和。张鹏飞毕业于Q大,经济与法学双学位。而现当今的共和国领导人中,也有不少出身Q大,或者京大。穆喜之身为京城大学的名誉校长,却没有让张鹏飞的关系挂在京大,这就耐人寻味了,似乎不想张鹏飞今后参与两个学派间的争斗。   想到这一层,刘远山点点头,对张鹏飞说:“你觉得呢?”   “一切听老师安排。”   张鹏飞颔首,他也猜出了穆喜之的用意。   穆喜之笑了,起身从书柜中取出一副卷轴。张鹏飞忙起身帮忙。   “打开……”   穆喜之笑道。   张鹏飞拉开卷轴,见是一副苍劲有力的书法,似王体,又似欧体,等他仔细辨认签名与印章后才发现,这是穆喜之自己写的字!   “读一遍!”   穆喜之脸上含笑。   张鹏飞望着八个大字,缓缓而读:“道于心中,理留世间!”   “道于心中,理留世间!”   刘远山、向仁向也默默地读了一遍。   穆喜之缓缓把卷轴拉上,笑道:“我活到现在,搞了一辈子学问,直到最近才悟出这八个大字!这八个字就是我平生所学啊!鹏飞,我把它送给你,全当是师父给你的信物,只要你把这八个字悟透,将来定可治国安邦!”   张鹏飞诚惶诚恐地双手把卷轴接下,点头道:“学生记下了,今后定会钻究此八个字!”   张鹏飞手拿卷轴,感觉沉甸甸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穆喜之为什么被称之为“学界完人”了,看来他的学问并不是有几门学科就能来概括的。他所学乃是生存之道,治世之道!   “好啊,刘部长,仁和,老婆子已经准备了一桌粗茶淡饭,就当是鹏飞的拜师宴吧,怎么样?”   刘远山点头,心想做学问的人,性格还真古怪。几人刚到时,他可没提吃饭这事。现在才提,就说明他之前有意试探张鹏飞,现在觉得这个学生确实满意,这才留下吃饭。   几人虽然都在家中用过晚餐,但不可能拒绝穆喜之。大家来到餐厅,餐厅与整体风格一样,同样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瞧见张鹏飞环顾四周,穆喜之微笑道:“鹏飞啊,除掉所有不该要的东西,这便是生存之道。人的欲求越少,生活质量越高。”   “穆公真是高见啊!”   向仁和感叹道,对张鹏飞说:“鹏飞啊,我现在真羡慕你!”   大家分宾主落座,席间张鹏飞给师父师母端茶倒水,没有一丝高干子弟的傲慢,这令穆喜之与夫人都很满意。林韵声更夸张鹏飞文笔老道,若不是被官样文章所束缚,其在散文发展上苦下功夫,应该会有所成就。   刘远山与向仁和甚是高兴。看着儿子的成长,刘远山颇感心慰。   近午夜十分,大家才告退,所幸穆喜之与林韵声都喜欢夜生活,是不喜欢夜里睡觉的人。临走时,穆喜之拉着张鹏飞说:“你我虽有师徒之名,但你必竟身有职务,不可能天天跟在我身边。幸好这两个月要在党校,有空就跟我到京大吧,我在那边还有课。今后,每月回来几次就可以了。”   “学生知道了。”   张鹏飞道了感谢,与师父师母告辞。   走出穆家,张鹏飞本想问问向仁和唐先生对农业改革的意见,但是左思右想,终是没有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上头安排自己到京城党校短期学习的目的,但想也知道最近各方都在观望着自己,也许是自己太尖锐了一些,上头有意磨磨性子,在自己的建议没得到通过之前,要夹起尾巴做人了!   向仁和似乎明白张鹏飞在想什么,分手时笑道:“鹏飞啊,你的农业改革建议,唐先生很重视!”   张鹏飞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向仁和的暗示其实什么也没说,虽然他什么都说了。但上面领导的心事,可不是他能捉摸透的。……   回去的路上,两辆红旗分开而行,刘远山与张鹏飞要回刘家的老宅。   “爸,我明天就要回去,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做好安排。”   张鹏飞对刘远山说道。   刘远山点点头,“两个多月啊,要做点什么,时间足矣!”   张鹏飞明白父亲在提醒自己要小心江洲方少刚的反弹,点点头,宽慰地笑笑:“还好春节后,党校才开课,我还有点时间。”   “这个春节,恐怕你没什么意思喽!”   刘远山目光中有些担忧。   张鹏飞想到了小雅,也担忧道:“是啊,可惜我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刘远山的目光动了动,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扭头望着张鹏飞,目光柔和下来,他说:“儿子,想当初,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体会。我知道你妈带着你走了,可就是不知道你们躲在哪里!”   “爸……”   张鹏飞心中一酸。   “鹏飞啊,想当年你和你妈孤儿寡母,很怪我吧?”   “爸,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鹏飞,我要说的是,男人有时候犯了错,也许不能改变,但要有勇气承担,在这方面……你做得很好……”   刘远山很有深意地望着儿子。   张鹏飞恍然,突然明白父亲在指小玉和妞妞,子婷与小叶子,看来他已经谅解了自己的胡作非为,理解了自己与红颜们的感情。   “爸,谢谢您。”   张鹏飞的声音突然哽咽了。   “哎,你我都祝愿小雅会平安而归吧!我也知道她此行有危险,但我们刘陈两家的人,都在盼着她回来!”   “嗯!”   张鹏飞坚定地答应道。……   冬天的京城,显得有些萧飒,枯干的树枝,房檐上的薄薄冬雪,令人不由得生起一丝冷意。   刘老院内,小涵涵扶着太爷爷散步,看了眼手表,倔强地说:“太爷爷,到时间了,到时间了,我们该进屋喝茶看报了!”   “小涵啊,今天早上不冷,再转转五分钟行不?”   “不行,不行,这是规矩!”   涵涵抓着太爷爷那如枯树一般的手。   “好吧,这是规矩,太爷爷遵守规矩,涵涵要遵守规矩,大家都遵守规矩,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嗯!”   涵涵像是听懂了什么大道理似的,点点头,一老一小相映成趣,向房内走去。涵涵跟在太爷爷身边,刘老就承担起了教育的任务,让这孩子有些早熟。   张鹏飞与刘老的生活秘书一直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笑。生活秘书对张鹏飞说:“小首长,老首长的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这多亏有涵涵在!”   张鹏飞点点头,如果有可能,真希望爷爷能够永远活着。虽然这对大多数领导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压力。然而对于刘家,甚至整个刘系而言,刘老的存在是一笔政治财富,只要他在世一天,任何领导人都要重视刘系的力量。   来到客厅,张鹏飞为爷爷泡了茶,然后又拿出报纸摆在爷爷面前。爷爷看报也就是看看标题,很少看内容。大概扫了一眼,似乎没发现有兴趣的东西,放下报纸,对张鹏飞说:“老穆还好吧?”   张鹏飞点点头,“老人家看起来很有精神。”   “哎,真没想到,他要收你为徒,”   刘老摇摇头,苦笑道:“鹏飞啊,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想当年,他骂过我。”   刘老说得轻描淡写,却令张鹏飞一阵错愕!当年的刘老那可是权势涛天,穆喜之怎么会骂他?   刘老淡淡地品了一口茶,说:“八四事件……你应该知道,我接到邓公的命令,是那次武力阵压的总指挥。”   张鹏飞似乎明白了什么,“八四事件”是共和国历史上少有的乱子,当年为这事失去性命的知识份子,大学生不计期数。至今,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结论,有人说对,有人说错,党内也没有人敢提出这个话题。   张鹏飞问道:“是不是穆公反对陈压?”   刘老点点头,笑道:“他骂我是刽子手,不过……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对是错,结果证明,我们还是从难题中走过来了,你说是吧?”   张鹏飞没想到爷爷身上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点头道:“您说得对,我们要向前看。”   “不管怎么说,穆喜之敢收你为徒,可见他不愧为学界泰斗啊!这个人别看不参与政治,却又挂着政协副主席的头衔。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其实他可称之为政治家啊!如今国内高层,他曾经教导过的学子用一张手是数不下的!”   张鹏飞默默地听着,渐渐懂得了爷爷的意思,也似乎懂得了穆喜之收自己为关门弟子的用意。   “虽然是这样,但是……”   刘老的话突然有了转折,“说到底,他仍然是文人的本性,他也有自己的抱负啊!如果能经他之手,培养出一代名君,我想他才会配得上‘完人’这两个字!”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爷爷,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忆起了昨天夜里当穆喜之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眼中的笑意。那笑意也许就是他的抱负吧!   “你不明白!”   刘老盯着张鹏飞的眼睛,“上头下了一步妙棋啊,呵呵……当今首长、唐总……”   刘老摇摇头。   张鹏飞望着爷爷,的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总之,你接下来在党校要好好学习马克思!”   刘老意味深长地笑了。   涵涵跑过来,拉着刘老说:“太爷爷,吃早餐啦!”   “好好……”   刘老缓缓起身,望着张鹏飞说:“下一步,稳住,不要心急,最近……你有些急了。”   “我知道了。”   张鹏飞点点头,随着几篇文章的发表,最近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了。   吃过早饭,老爷子回书房歇着去了。母亲张丽拉着张鹏飞坐下,似有话要说。   “妈,您怎么了?”   “鹏飞,我听你爸说,小雅这次……”   张丽欲言又止,十分担心。   张鹏飞笑了笑,不愿让母亲担心,说:“妈,您放心吧,小雅很厉害的,没事。”   “希望是吧,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涵涵……”   “妈,真的没事。”   张鹏飞握着她的手,“我今天下午就要回江洲,等春节的时候过来陪您几天。”   “嗯,”   张丽笑了笑,“鹏飞,有妞妞和小叶子的相片吗?”   张鹏飞含笑点头,从包里把两个女儿的相片翻出来,张丽越看越喜欢,感叹道:“这两个丫头长大以后,肯定也是小美人!可惜啊,现在不能呆在我身边。”   “妈,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们怎么说也是刘家的血脉。”   “等你成功那天吧,或者孩子都大了,也许就会明白我们家的特殊性了。”   张丽摸着儿子的头,“真没想到你会成为穆喜之的学生,听说那个老头可古怪了,你让妈感觉骄傲!”   “妈,儿子没有让您失望……”   张鹏飞的脸贴在了张丽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听妈妈讲爸爸的故事。   他的脑海中想到了儿时那些嘲笑自己为“杂种”、“私生子”的大人和孩子,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如此成功,又会做何感想?   想到这里,张鹏飞笑了。   PS:我喜欢军事,喜欢超音速战斗机,就把所有飞机都当成了超音速的,见到那位朋友的评论,百度了一下,确实客机没有超音速的,谢谢你提醒我。小北知错了,以后会注意一些专业性的东西。   作者题外话:新浪男作者互推联盟,每日推精品,为广大读者提供优质原创图书,保质保量!   今日推荐《漂亮女校长》简介:职业学校普通男教师张铭酒后失控,闯进美貌成**校长申琳的生活。由此开始了一段以女校长上位的官场人生。   女校长和男教师上演了一场妙趣横生的激 情大戏。一幕幕感人肺腑的情感缠绵交织出了小教师发人深省的仕途之路。   男教师的仕途迷情:漂亮女校长 584琐事安排   584琐事安排星夜下的江洲与京城相比,似乎多了几分柔软暧昧的味道。[ 超速首发]京城再怎么繁华,也必竟是北方,饱受沙尘的吹袭,令整座城市都变得坚硬了。   天气不冷,伴着凉风,海边的沙滩上仍然有不少人。南海的海边,虽然这个季节很少有人下海,但十里银滩上仍然汇集了许多来散步的游客,伴着海风,闻着沙滩上海鲜烧烤的香味,让人的心情颇为放松。   张鹏飞捏着贺楚涵的手,也是游人中的一员。贺楚涵优雅地卖弄着步伐,吃吃地笑道:“你多久没看我了?”   “一个多月了吧,”   张鹏飞苦笑,捏紧她的手,“怪我了?”   “哼!”   贺楚涵昂着头,一脸的机灵古怪,故意把嗓音显得有些轻浮,笑道:“怪你干嘛啊,反正你我之间只是包养的关系,你要是没空,我就去包别人好喽!”   瞧着她无所谓的模样,张鹏飞恨得牙根痒痒,停下脚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双手咯吱着她的腋下,恼羞成怒道:“你真的这么想?你再说一遍试试!”   “啊……不要啊,痒死了,呵呵……哈哈,要死啦……”   贺楚涵被他咯吱大笑,花枝乱颤,缠在他的身上耳鬓厮磨。   “快说,还敢不敢这么想了?”   张鹏飞托起她尖尖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   “不想了还不行啊!”   贺楚涵可爱地厥起红唇,“讨厌啦,人家和你开玩笑呢!你是我包养的男人,终身有效!”   “哼,这还差不多!”   张鹏飞把她搂紧,笑道:“以后不许胡说八道,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我知道了!”   贺楚涵缩在她的怀里,**微颤。   张鹏飞感觉到胸前两团柔软的胸肉在颤抖,嘿嘿笑道:“好像**了一点哦……波大了……”   “讨厌,不许这么说,难听死了!”   贺楚涵羞得脸红了,又敲着他的后背,小声问道:“真的大了?”   “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了……”   张鹏飞双臂环着她的纤腰搂紧,让自己与她的身体贴得更紧。   贺楚涵受不了他这男性气息的逼迫,娇喘息息,身体渐渐酥软,瘫在了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吻我!”   张鹏飞低头,望着星月下她迷茫的眼眸,缓缓低下头,吻住了她的两片娇艳欲滴的香唇。贺楚涵轻轻开启嘴唇,便感觉一条有力充满着男性力量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口腔。   这条舌头十分顽皮地调逗着自己的香舌,纠缠、环绕,倾刻间勾得贺楚涵全身无力,只能攀在他的肩上回应着他的吻。张鹏飞感觉她的唇很香很甜,她的舌很软很滑,吻着吻着自己也难以自控,下面的东西有了反映,坚硬地顶在贺楚涵的下腹处。   贺楚涵更加难以消受了,娇呼着把他推开,脸红心热,顺着粗气,柔声道:“不行了,我……受不了……”   张鹏飞坏笑道:“是你让我吻的。”   “人家说只是让你吻嘛……又没说让你干别的,是你自己不争气!”   说着,瞧瞧左右无人,贺楚涵伸手轻轻拍了下他高高顶起的蒙古包。   张鹏飞憋得脸通红,拉着她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喂,把话说清楚!”   贺楚涵不依不饶地站在原地,翘着脚尖说:“你是送我回家,还是去我家?说不清楚,不许去!”   女人,终究是喜欢撒娇讨趣。张鹏飞无奈地笑,敲着她的额头说:“去你家,请求你的临幸,好不好?”   “嘻嘻……这还差不多!”   贺楚涵上前,主动挎上他的胳膊,“你就是我的男宠,现在哀家需要你!”   张鹏飞哈哈大笑,不容分手把她贴胸抱起,扛在肩上说:“这样爽不爽?”   贺楚吓得花容失色,大声让张鹏飞把她放下来。张鹏飞却不管不顾地跑起来,直到车边,才把她塞了进去。贺楚涵蜷缩在车座上,扭头望着张鹏飞开车,伸手轻轻地握住他,柔声道:“鹏飞,你知道吗,自从你和小雅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这么幸福。我们分开的那几年,是我人生当中最痛苦的几年,但是现在又和你在一起了,哪怕不会天天见面,但是我感觉自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我给你买睡衣,买拖鞋,买男人的内衣,就感觉你永远在我身边陪我一样。谢谢你,让我看明白了什么是爱……”   张鹏飞挂档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温柔地一笑:“除了家,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你已经给了我一切,有你在,就有家……”   “嗯,你说得对。”   张鹏飞的大手掩上她的双眼,说:“你先睡一会儿,到家我叫你。”   贺楚涵果然闭上眼睛,睫毛轻轻地闪动着,仿佛是熟睡着的樱儿。张鹏飞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心中默默地想到了陈雅:我答应你不再招惹其它女人,但我会珍惜眼前人,关爱身边的红颜知己。小雅,你安全归来吧,我还等着看见你升为将军的那一天!……   江洲宾馆VIP包厢中的晚宴刚刚结束,伊凡轻轻揽着方少刚的胳膊,边走边笑道:“方市长,多谢您今晚给我个面子,这些生意上的朋友早就想见您了!”   “江洲未来的发展离不开你们这些私企老板啊,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应该的。”   方少刚扫了一眼伊凡胸口诱人的**,把眼睛瞧向了别处。   方少刚不喜女色,只爱权利。但从来不反对别人用这种诱惑的方式与他亲近。政治,是讲究手腕的。   “呵呵,方市长,您尽显亲民本色啊,大家都说您是江洲历史上最关心我们老百姓的市长!”   “此话严重,严重啊……”   方少刚摆摆手。   伊凡与他的身体更近了一些,**贴在他的手臂上,紧紧压着,方少刚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点坚硬的凸起,暗叹这个女人在对付男人上,还真有些手断!   好不容易来到楼下,方少刚与伊凡挥挥手,轻轻推开她,笑道:“伊见,谢谢盛情款待!”   “方市长,您太客气了,我还要感谢您给我面子呢,以后啊……让我在朋友面前也能抬起头来了!”   伊凡吃吃地笑着,上前一步,紧紧捏着方少刚的手,然后又放下了。   秘书孙文龙早替市长把门打开了,方少刚钻进车里。看见市长的车走了,伊凡才回身与生意场上的一些朋友打招呼再见。这时候,他发现一位身高马大,很有威严的大胖子喝得醉醺醺地引领着一群朋友从江洲宾馆走出来。   伊凡与朋友们告辞,向那位大胖子走去。   胖子也瞧见了伊凡,双眼瞄着她**在外的一抹**,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胖子回头与朋友们摇手分别,径走向伊凡走来。   “伊总,您今晚可真是美丽动人啊,美得我头晕目眩!”   大胖子张开双臂,似乎是想拥抱一下。   伊凡没有躲闪,轻轻地抱了他一下,笑道:“吴总,您恐怕是喝得头晕目眩吧?”   “哈哈……”   吴德荣放声大笑,手捂腹部,略微羡慕地说:“伊总啊,我可真是佩服您,最近与方市长可是打得火热哦……”   伊凡听出了他的悬外之音,冷哼道:“吴总不是与您的老同学关系也不算吗?”   “不行,不行,”   吴德荣摆摆手,“我都好久不见张书记的面了!他哪有空理我啊!”   “是啊,说得也是,张书记一天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你这个大胖子,呵呵……”   伊凡掩着小嘴大笑,“呵呵,”   吴德荣陪着她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张书记那里没空,所以伊总便准备与方市长合作?”   伊凡盯着吴德荣的目光,苦笑道:“你的老同学太忙,没空理会我这个小老板,我总要生存吧?再说现在我们商人是由方市长来管,不与他搞好关系,我和谁搞好关系?”   “那你就不怕张书记不满?”   “呵呵,张书记胸怀坦荡,怎么会不满?”   伊凡咯咯笑,“吴总啊,张书记可不像您小肚鸡肠,喜欢吃醋哦!”   “我吃醋?哈哈……”   吴德荣大笑不止,“伊总乃靓丽佳人,如此美女又岂是我能独自拥有啊,吴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呵呵,只可惜长夜漫漫,无人相陪,实在是无趣!”   伊凡斜刮了吴德荣一眼。   “伊总,不知道瞧得起在下不?也许我可以给你在这夜色中增加一些乐趣。”   “吴总的乐趣,小女子领教过,呵呵……今夜,不妨再领教一次!”   伊凡说完,上前揽着吴德荣的手臂。   吴德荣微微一笑,搂着她钻进了自己的奔驰。……   坐在小车里,方少刚眯着眼睛回思着伊凡在酒桌上的话,对于这个女人的示好,他是很想接受的,但又有些不太放心。   前面的秘书孙文龙回头发现领导在深思,口中似乎有话要讲,但琢磨了一会儿,终究是不知道说什么。   “有话……说!”   方少刚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文龙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领导一直在观察着自己。他马上说道:“市长,我听说之前伊总与张书记的关系好像不错,只不过最近很久没见过面了。”   方少刚的脸皮**了一下,微微点头,轻声道:“以后,有话就说。”   “我知道了。”   孙文龙有些惭愧。   方少刚满意地点点头:“多盯着点。”   “好的。”   孙文龙有了领导的指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方少刚心性多疑,孙文龙是呆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秘书,真怕领导对自己有想法。   孙文龙与司机把方少刚送回常委院,方少刚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口多了一双漂亮的红色高跟皮靴,一看就是女人穿的。他深感诧异,老婆回家照顾老岳母去了,家里没有女人,怎么会出现一双漂亮的皮靴?再说既使老婆在家,那个老婆娘又怎么会穿这种性感的皮靴!   正奇怪的时候,方少刚耳中突然听到一种不太对劲的声音,仔细一瞧,儿子方文的房门虚掩着,灯光摇曳,里面传出了女人娇笑的声音。   方少刚怒上心头,儿子哪点都好,就是花心。平时玩玩女人也就算了,今天怎么把人给带回家里了!方少刚很清楚,那些少女要不是看上了方文的背景,又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   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方文年纪青青,人又长得帅气,方少刚到不怎么管他玩女人。但是在外面搞也就算了,这次怎么给带回家里了!事情要是传出去,这也太丢人了!必竟之前方文与高雅芝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方少刚怒气冲冲走过去,用力把门推开,然后就看到了一幅令他无地自容的画面。儿子躺在床上,一位妖媚身材的女郎骑在他的身上前后摇摆,瞧见这幅恶心的场面,方少刚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床上的两人也看到方少刚出现在门口,少女惊叫一声,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   方文连忙把少女拉到一边,用被子捂上她的身体。自己也扯了条浴巾围上,红着脸说:“爸,您……您回来得这么早……”   “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方少刚扭头便走,这种场面,他不忍再看。   过了一会儿,方文把衣服穿好,拉着那个美丽的少女走了出来。少女低着头,没有勇气看向方少刚。   “爸,她叫许丽,是……”   “姑娘,你先回家吧。”   方少刚打断方文的话,扭头望向那个羞涩的姑娘。虽然方少刚不理解时下的年轻人,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不可能批评他们。   “方叔叔,谢谢您,我……我是方文的女朋友,不是外面胡作非风的女孩儿,你不要误会。”   许丽红着脸说道。   “我明白,我没怪你,但以后……还是尽量注意一点,这必竟是在常委院,知道吧?”   “对不起……”   许丽鞠了一躬,“方叔叔,那我先走了,再见。”   “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方文站在方少刚面前,低下了头。   “错了?你错的事情多了!”   方少刚重重地说道:“你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要总给我惹事,该做点事情了!你这个年纪交女朋友我不会管你的,但是你要自己有生存下去的本事,不要靠着你老爸!你想想看,你要不是我方少刚的儿子,还会有这么多的女人贴着你吗?”   “爸,您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我会找一份工作,努力证明给您看的!”   方少刚挥挥手:“你长大了,我也不想多说你,总之别给我惹麻烦。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爸,今天是意外,我只是带她到家里看看,然后就……”   方文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   “滚吧,我还有些事需要想想!”   “您早点休息!”   方文松了一口气,逃回了房里。   方少刚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吸烟,想到了张鹏飞要去党校培训的事情。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白白浪费了。但是他同样知道,张鹏飞即使不在江洲,他的张系干部仍然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伍丽萍、吴和平、陈静、胡秀林等人都不是可以轻视的人物。   直接对付张鹏飞不可能,要想令他的力量受损,只要从他的身边人下手。   但现在令方少刚不解的是,他没有猜透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去党校学习是要提拔的。可是张鹏飞刚刚成为江洲一号,自然不可以再提拔。那么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手机,心想那个人应该能猜出一二吧?还没等他把电话打过去,手机已经响了。   方少刚拿出来看了看,正是那个人,看来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正要给你打电话,呵呵……”   方少刚笑道。   “呵呵,不知道我们要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我想是吧?”   方少刚弹掉烟灰,“这次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表扬,还是批评?”   “我也不太好说,不过可是听说穆喜之收他为徒了!”   “穆喜之?”   方少刚坐直了腰板,“有点古怪啊!”   “少刚,”   对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不要多想了,你应该想的不是这件事。”   “你是说这次我可以……”   “机会……机会啊!不能总让他太得意!”   方少刚感觉耳膜有些疼,他很少听到这个人如此失态!一直以来,他说的最多的是“稳住”方少刚回思着他的话,点头道:“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那就这样吧,”   对方挂掉电话。   方少刚呆想了一会儿,扭头望着夜色中的黑暗,暗暗地琢磨又是一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几年,他已经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温暧的卧室,怡然春色。   贺楚涵满身是汗水地从张鹏飞身上爬下来,恼怒道:“下次还是你在上面吧,累死了……”   张鹏飞咯咯笑,说:“帮我弄干净,下面湿……”   贺楚涵拿出纸巾擦了擦,躺在他身侧说:“说真的,这次去党校,你能放心不?”   “说放心是假的,”   张鹏飞搂着她,手滑在她白玉似的背上,“但我要听从上面的安排。”   “真奇怪!”   贺楚涵皱着眉头,“我近几年对政治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上面这时候让你去党校学习,有违常理!”   “我们是什么?在上面一些人的眼里,也只是棋子而已……”   张鹏飞“啪啪”拍着她的后背,“我不在江洲,你帮我盯着点江洲的情况。你在省纪委,应该能盯得住吧?”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楚涵爬起来,胸乳贴在他的胸前,“我不懂你的话!”   “你懂的,”   张鹏飞笑道:“任何乱子发生以前,总会有些风吹草动。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帮我注意一下就可以。”   贺楚涵想起一事,笑道:“最近到是有人想查查你们常委中的一些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查的人……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反正不是朋友……”   贺楚涵咯咯笑,“当然,举报的东西也是捕风捉影,但凭我的经验,我相信应该是事实。”   “最好压下来,暂时不要动。”   张鹏飞深思之后说道。“楚涵,我不在江洲,无论是敌是友,我都不希望江洲的干部出问题,你明白吗?”   “我试试看能不能压下来。”   “你能行的,”   张鹏飞把她拉到怀里,“春节以后,我就不会经常在江洲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啦,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贺楚涵嘻嘻笑道:“只要这几天你多陪陪我就好了。”   “我这几天要和干部们谈谈,但我会……抽空陪你的。”   张鹏飞坐起来,把贺楚涵抱在怀中。“我会安排纪委的苏伟关注江洲的干部,你们有什么消息,可以相互勾通。”   张鹏飞一一做出安排。   “喂,你让我找苏伟?就不怕我移情别恋啊?你知道的……他喜欢我……”   贺楚涵眨着大眼睛,一脸顽皮。   “我相信你,因为你爱的人是我。”   张鹏飞低下头,深情地望着贺楚涵,“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说得对……”   贺楚涵软在他怀中,“亲爱的,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   张鹏飞拥着贺楚涵躺下,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自己不在的时刻,希望江洲不要出现问题。他不怕敌人的反击,但是他担心有些人会为了私利不顾一切地破坏大好局面。 585临行施压   585临行施压张鹏飞坐在办公室里缓缓吸着烟,秘书铁铭走进来泡上茶,又整理了一下他的书桌,轻声道:“领导,您去党校学习以后,不知道多久回来一次啊?”   张鹏飞笑道:“家里有你在,我放心,记住……我在不在,你都要一样工作,明白吧?”   “我明白,张书记,我会把这间办公室管好的。[ 超速首发]”铁铭谦虚地说道,挺直了腰杆,又补充道:“我会努力负责好。”   “呵呵,家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多和我电话交流。”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哎,我在江洲已经快要度过第三个春节喽!”   铁铭抬头,望向市政府的方向,提醒道:“领导,政府那边正在开会……好像是调整各位市长的工作分工。”   张鹏飞点点头,微笑着望向铁铭,说:“消息到是挺灵通!”   铁铭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张鹏飞挥手道:“去,帮我整理一下常委会上的文件。”   “嗯,我马上就去!”   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张鹏飞会主持参加。铁铭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常委会,领导应该会有大动作。   过了一会儿,市委秘书长、统战部长白文顺敲门进来。张鹏飞约他来的,想和他谈一谈市委接下来的重点工作。白文顺是现在的市委大管家,负责市委的日常工作,没有他的帮助,张鹏飞不在江洲期间,就很难把握最新动向。   “书记,您什么时候离开?”   白文顺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问道。   “快了,等明天的常委会开完,市委主要工作可就要全靠你了!白部长,市委这个摊子,你要与各位副书记,替我扛起来啊!”   张鹏飞扔过去一支烟。   白文顺把烟捏在手里转了转,然后才点燃,说:“书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些工作需要处理,那我……”   张鹏飞懂得他的意思,自己交给他任务,如果不交给他权利,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笑道:“白部长,你能处理的工作,就直接处理吧,感觉困难的就去找丽萍书记,你们是老搭档了,我相信会合作好的。”   有了张鹏飞的话,白文顺也就放心了,笑道:“书记,那您放心吧,别的话我不敢说,但肯定可以保证市委不出问题!”   “是啊,白部长,你也是老干部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有你在家,我就放心了!”   白文顺被张鹏飞说得有些感动,点点头,没说话。   张鹏飞接着说:“我离开这阵子,会放权给下面,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准备提议由丽萍书记主持市委全面工作,由你来协助,你觉得怎么样?”   白文顺暗叹张鹏飞这个安排的妙处,伍丽萍本身就很强势,谁也不敢惹,由她负责全面工作,再由自己协助内部管理,这种安全简直是天衣无缝。他支持道:“这样更好,只要在会议上确立了这个方针,那么今后丽萍书记也就名正言顺地把市委的工作全面抓起来了!”   “你同意就好,那就这样吧。”   “张书记,您放心吧,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力保市委大院的平稳!”   白文顺心里颇为舒服。其实这个想法张鹏飞完全不需要与他商量,但是领导能放下姿态,和他分析当前的形势,这令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瞧见白文顺的态度,张鹏飞满意地笑了。其实有时候制约干部,并非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刚柔相济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通过在江洲的历练,张鹏飞的性格中的狂暴收敛了很多,变得更加温润圆滑。……   送走白文顺没多久,常务副市长项歌,常委副市长胡秀林便气呼呼地闯了进来。两人刚进门,项歌就喊道:“太过份了,张书记,您要出来说句话!”   张鹏飞刚才听到市政府在召开办公会议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两人迟早要来找自己。张鹏飞马上就要离开江洲,在这紧要关头,方少刚提出对市政府的副市长进行重新分工,主要针对人员就是项歌与胡秀林,目的很清楚,想试探一下张鹏飞的态度。   张鹏飞如果放手不管,方少刚就会有更大一步的动作,但如果他想管,也确实不好管。必竟方少刚现在是市长,负责政府全面工作,分管财政、审计工作等等,他有权利对市政府班子的成员进行分工。当初张鹏飞也干过这种事。所以,管与不管都是难事。   方少刚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试试张鹏飞的态度。   张鹏飞先让项歌与胡秀林坐下,笑呵呵地让铁铭倒茶,波澜不惊地盯着两人。项歌性格直,所有事情都显在脸上,而胡秀林责不同,表面上不像他那么激动。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歌开口道:“我这个常务副市长现在快成摆设了,手上没几个分管的工作了!”   张鹏飞点点头,又望向胡秀林说:“秀林,你也一样?”   胡秀林苦笑道:“我也差不多,快成光杆司令了……”   张鹏飞问道:“会上还有什么内容?”   “其它的到没有了,看来老方也很小心,不会一下子就推翻您当初在市政府的那一套管理办法。”   胡秀林说。   项歌拍着桌子说:“他敢,他也不想想他要真改推翻,有谁听他的!我觉得……”   “老项!”   张鹏飞打断他的话:“说话注意一下,老方怎么说也是江洲的市长。”   “唉,把我气糊涂了!”   项歌摇摇头,喝了一大口茶水。   “调整工作,就让他调整吧,我们没必要生气,这样反而着了某些人的道,你们说是吧?”   张鹏飞缓缓地开了口。   项歌板着脸没吱声,胡秀林点点头,他知道领导应该早就有盘算。   张鹏飞接着说:“你们手头的工作,我想并不是其它人想拿走就可以拿走的,要知道你们可是市委常委,作为一名常委,你们有责任帮助市长分管其它工作。项市长,胡市长,会议是会议,现实是现实,有些东西没必要非要在口头上争个头破血流。”   两人受到张鹏飞那语气的感染,渐渐沉思起来。张鹏飞的普通话虽然夹杂着东北口音,但是很有吸引力。两人想了一会儿,似乎听懂了张鹏飞的暗示,不约而同地相互望了一眼。   “别忘了,你们是市委常委!”   张鹏飞的语气加大。   胡秀林当然明白张鹏飞“冷处理”的意思,他的想法是说虽然方少刚在会议上把他们手上的工作调整给了其它几位副市长,但他们两个是市委常委,只要不把工作交出去,不搞工作交接,其它人又能怎么样?市政府的班子内其它几位副市长都是张鹏飞在时的班底,虽然不全是张系干部,但也会考虑到张鹏飞的影响力,他们自然不会上门主动要求工作交接。   但是胡秀林有些担心,万一方少刚真的强硬起来,要求他们必须把工作接出去,那又怎么办?官大一级压死人,暗中不服,但明里必须要听市长的。   张鹏飞瞄了胡秀林一眼,笑道:“明天就是年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我们要准备好啊……”   胡秀林豁然开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是自己多虑了,张书记什么时候被人算计过?想来他早就按排好一切了吧?   项歌点点头,说:“说得也是,我与老胡怎么说也是常委常委,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呵呵,注意你的态度!”   张鹏飞笑了笑,“一切还是要以工作为主,要注意维护方市长的地位,你们懂吧?”   两人当然明白,明着维护,暗中做手脚,会意地点点头。   “项市长,还有一点,”   张鹏飞望向项歌,“财政局的余默工作能力是有,不过有时候过于激进,你要保护好她啊!”   项歌眼前一亮,笑着点头。余默早已成为了财政局长。而市长是抓财权的,所以张鹏飞的意思无疑是让项歌与余默联手在财政大权上面分化方少刚的权利。常委副市长本身就是协助市长处理财政工作,虽然没有批字的权利,但凭借着余默与张鹏飞的关系,他自然要听项歌的指挥。   走出张鹏飞的办公室,项歌笑眯眯地对胡秀林说:“老胡,我发现咱们领导……就是有实力啊!”   “呵呵,我们看到的才是哪跟哪啊……”   胡秀林摇摇头,这几年他一直是张鹏飞在市长任上的大管家,亲眼目睹着他一步步走到江洲的一号位置,对张鹏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送走两人,张鹏飞伸了个懒腰,他感觉有些累了。心想趁着在党校学习,正好休息一阵,到穆老师那里去散散心。   张鹏飞沉思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打给伍丽萍。   “鹏飞书记,有事?”   伍丽萍亲切地唤道,在江洲市的干部中,伍丽萍与张鹏飞的关系最为特殊,从敌人变成朋友。也许是女儿高雅芝的缘故,伍丽萍在心中渐渐把他当成了亲人。   “伍书记,中午叫上陈静、吴和平,我们在餐厅简单吃点饭,谈点事情。”   “好吧,我来通知他们。”   伍丽萍笑着答应下来。   张鹏飞起身站在窗前,远望着江洲市的美景,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异常的平淡。随着阅历的增多,普通事情已经难以调动起他的兴趣了。用吃午餐的时间与这些人聊聊下面的工作,更显得亲近,张鹏飞相信有他们在,江洲不会出问题的。   突然间,张鹏飞心中想到了一个人,他回身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上了QQ,然后向子婷发去了消息。   很快的,子婷就发来了视频。这一刻,张鹏飞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心有灵犀。   “老公,女儿正想着你呢!”   梅子婷咯咯地笑着,张鹏飞特意拿出耳朵戴上,免得被人听到市委书记在办公室与情人聊天,这传出去就是笑话了。   张鹏飞没有说话,只能打字,一边望着镜头里的母女。小叶子越来越漂亮了,肌肤像子婷一样雪白娇嫩,就如富家的公主一般。   子婷抱着女儿,说:“老公啊,年后我就回去了,想让她留在这里,你同意吗?”   “我同意,可是你分开她,不会想吗?”   “没事的,我争取每个月都飞过来看她。”   “也好,”   张鹏飞打字道:“等她懂事了,再让她回国吧,暂时让她接触一下西方的教育,也没有坏处。”   张鹏飞想到了大女儿妞妞,妞妞在美国接受了两年教育,直到现在思想仍然是半中半西的,十分聪明。   “嗯,我也这么想。”   梅子婷笑了笑,盯着张鹏飞的身后,惊讶道:“你在办公室啊,不怕?”   “想你们了,”   张鹏飞顺便发过去一个接吻的图片。   梅子婷对着镜头也亲了亲,摆手道:“不说了,在办公室里影响不好,万一被人撞见呢,反正我就要回去了!”   “嗯,再见。”   梅子婷抓着女儿的手,笑道:“快,和你爹爹再见!”   小叶子虽然对张鹏飞没什么印象,也不明白爹爹是什么,但却跟着妈妈的手晃了晃小手。张鹏飞笑得很开心,然后关了视频。……   午餐吃得很愉快,张鹏飞还特批每人喝了点红酒,大家可都知道张鹏飞工作期间是不喝酒的,也不允许别人喝酒。   张鹏飞一边给几人亲手满上,一边说:“制度这东西啊,首先破坏的往往是提出来的那个人。就比说这工作期间喝酒吧,为了这事我可没少批评下面的干部!”   江洲一号,能做到如此坦诚,又如何不受到敬重?几人一脸钦佩,就连一旁的服务员都被领导的气质所折服了。   陈静笑着圆场道:“书记,今天场合不同,您马上就要去京城了,算是大家替您的送行,应该喝点酒的,是不是?”   伍丽萍与吴和平就笑着点头。   伍丽萍更是关心地问道:“哪天走?”   “嗯,还没决定,看情况吧。”   陈静在一旁补充道:“大年夜那天下午的团拜会,您是不是?”   张鹏飞听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那就参加完再走!”   他隐约中知道那是市政府搞的,虽然也挂了市委的名,但是主要是方少刚联合了企业家、老干部等人组织起来的。市委宣传部自然会参加,陈静将会向张鹏飞发出邀请。   “我不在期间呢,由丽萍书记主持市委的全面工作,白部长协助她的工作,你们要团结一致,有情况急时向丽萍书记汇报。”   吴和平与陈静点点头。   张鹏飞举杯道:“今天也没什么工作要谈,有事明天的常委会上讲。我就是想和你们聊聊,以后啊……重担可就落在你们的身上了!”   三人同时站起来,轻轻与张鹏飞的酒杯碰到一起。……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张鹏飞一改之前的温和,突然对市政府近期的工作提出了批评,批评内容包括很多,事先他让铁铭所整理的文件,就是这份批评意见。众人奇怪的发现,他所批评的这几项工作,有不少都是由项歌与胡秀林负责的。   张鹏飞指出让两人吸取教训,不要放松警惕,对手头的工作要无条件无理由的抓起来!方少刚默默地听着张鹏飞的表演,他知道这一次的试探失败了。老虎的**摸不得啊,要想找到他的弱点可是有些难度。   接下来,张鹏飞又提出了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由伍丽萍主持负责市委的全面工作,常委们都表示赞同,没有人不同意。   讲完一切,张鹏飞又笑眯眯地望向方少刚说道:“方市长,我不在期间,你要与伍书记通力合作,你们相互沟通好。”   方少刚沉闷地点头,没有出声,心情不是很好。张鹏飞即使不在江洲,也没有给他放权,他的心情又怎么能好受!   随后,组织部长吴和平突然拿出了一份人事调整名单,共涉及十多个部门的二十几位处级干部,虽然都不是很明显,但这种微妙的人事调动,再次给方少刚敲响了警钟。   在坐的常委们都明白,张书记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方少刚,我不在期间你个老小子不要得意忘形,我有很多办法收拾你。你要是配合我的工作,我就让你舒服地干市长,你如果不配合,我就让你不舒服!   有了张系干部的支持,组织部的意见自然得到了通过。市委副书记孙少功脸色铁青,他这个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已经完全被吴和平驾空。任何人物调动吴和平都没有通过他,而是直接与张鹏飞商量。   方少刚暗暗地望了孙少功一眼,轻微地摇了下头,似乎也感觉他这个副书记干得太窝囊了。   散会以后,方少刚走在张鹏飞身边说:“书记,市政府联合市委宣传部搞了个新年团拜会,您有空参加吗?”   张鹏飞点点头:“好啊,是应该给江洲市的企业家和老干部拜个年啊,呵呵……”   “那正好,正好,呵呵……”   方少刚点点头,落后了几步,没有跟上张鹏飞。按照方少刚之前的意思,是不想让张鹏飞出席的。   其实这种活动,市委书记不出席也很正常,往往都由市长来主持。但张鹏飞只要出席,就基本没有了方少刚的地位,他这个副手是很难受的。方少刚明白张鹏飞出席的原因,更明白自己在短时间内好像仍然无法与张鹏飞的力量抗衡,常委会上发生的一切就说明了实际情况。   昨天刚在市政府办公会议上调整完工作,今天张鹏飞就在会议上对政府工作提出了批评,还让项歌与胡秀林负责好所分管的工作。这可让方少刚有些丢脸,他昨天那个市政府办公会完全成为了傀儡,根本没起到半点作用,各市长的工作分工相互间也没有交接改变。   默默地望着张鹏飞的背影,方少刚恨有心生。……   张鹏飞如期参加了团拜会,这种活动无非是陈腔老调,手都快握酸,说一些拜年话,听说得已经没有了知觉。   方少刚虽然明白自己只是配角,但仍然有意显示他市长的权威,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西装领带,头发特意染黑还打了摩丝,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张鹏飞却与他正好相反,打扮得更成熟老成一些。李明秀、伊凡这类江洲市重量级的商人自然出席。由于之前张鹏飞与李明秀打过招呼,两人在聚会上就没怎么聊。而李明秀也刻意地显得与张鹏飞保持距离,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来看,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冷却。   伊凡一如既往的充当交际花的角色,游弋于各色人等中间,欢笑满堂。只不过今天有点意外,伊凡是先跟方少刚打的招呼,再跟张鹏飞握手的。张鹏飞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又转变了。这个身上充满传奇的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伊总,在方市长的带领下,你要好好发展公司啊!”   伊凡卖弄地苦笑道:“书记,恐怕以后啊……你不能叫我伊总喽,最近有家香港的公司正和我恰谈,准备收购我的公司进行投资,扩大集团!”   “什么……有人要收购你的公司?”   张鹏飞更觉得吃惊了,呆呆地望着伊凡,心底有些不安。   “嗯,还在谈呢,能不能成两说,呵呵……”   伊凡笑着挥挥手,好像不愿与张鹏飞多谈,闪身走进人群,去找别人聊去了。   张鹏飞抓抓头发,不明就理。这时候怀中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瞧,是条短信:新年我不在,你要开心。   陌生的号码,却让张鹏飞心中升起了阵阵温暖。 586只缺一人   586只缺一人张鹏飞只在团拜会现场停留了半个小时。傍晚他要赶回京城。小雅没在身边,这个年到是可以与家里人一起过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张鹏飞望着活动现场热闹的人群,心中倍感冷落。尽管小雅给他发来了短信,可是睹物思人,联想到她此次任务的危险,又如何不上他担心。   跟随张鹏飞走出宴会厅的还有吴德荣。   吴德荣看出张鹏飞心情低落,笑道:“怎么了这是,不会因为伊凡那个女人吧?”   他刚才看到了伊凡对张鹏飞的冷漠态度。   张鹏飞无奈地笑笑,反问道:“你觉得会吗?”   吴德荣摇摇头,到是有些伤感地说:“妈的,我吴德荣玩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这次确被女人玩了!”   “哦?”   张鹏飞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问道:“怎么了?”   “前天我和伊凡在一起,这娘们干完事以后,冷冰冰地告诉我,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亲热了。我问她为什么啊,她说有了新的目标,想找个男人结婚了!妈的,真是搞不懂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新目标?找个男人结婚?”   张鹏飞回思着刚才伊凡与自己的简单对话,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公司要被收购的事情?”   “略有耳闻,伊凡看上了那家公司的总裁,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吴德荣点点头。   “原来如此!”   张鹏飞微笑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   “喂,你春节回京城吧?有空叫你出来玩?”   “再说吧,我先回家了。”   陈雅不在身边,张鹏飞对玩也提不起兴趣了。   回到家中,张鹏飞没有想到高雅芝来家里做客了,她与舒吉塔正坐在客厅里闲聊。自从张鹏飞住进常委院以后,这两个丫头的关系到是好了起来。看着她们在一起亲密的模样,张鹏飞也就放心了,他还担心舒吉塔一个人过年没意思呢。   “张市长,”   高雅芝起身打招呼:“我来找小舒,想让她晚上和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就我和妈,又没有外人。可这丫头不去,说怕影响不好,真是的,你帮我劝劝她!”   张鹏飞对舒吉塔说:“你雅之姐是好心,大过年的应该热闹一些。你去吧,她们家没有保姆,你帮丽珍书记做几个好菜!”   舒吉塔脸红了,羞涩地说:“那……那我听大叔的!”   然后又想起一事,跑到卧房拿出皮箱,说:“大叔,你什么时候走,我已经帮你把行李收拾好了!”   “陪你们坐一会儿,呵呵……”   张鹏飞看了眼时间,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提前去等飞机。   张鹏飞对高雅芝说:“你妈这阵子要很忙,你帮着分担一些,如果家务活忙不过来,就来叫舒吉塔,反正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   “嗯,我会的,不过啊……就怕小舒没时间哦,这丫头现在可爱学习了,天天捧着书在家,我拉她去逛街都不去!”   张鹏飞扭头望向舒吉塔,笑问道:“学得怎么样了?”   舒吉塔为了考公务,不给张鹏飞丢脸,这阵子下定决心学习。但是她并不知道,她考得成绩越好,越有可能引人非议。   听到大叔问自己,舒吉塔就有些紧张,低下头,轻声道:“我……我会尽力的……”   张鹏飞发现她这段时间越发瘦了,便关心道:“不要光顾着学习,身体要紧,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还要保住身体照顾您和小雅姐呢!大叔,小雅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她了!”   “快了,快了……”   张鹏飞双眼有些茫然,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过去说:“这是我和小雅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谢谢大叔……”   舒吉塔弯腰接下,一脸甜蜜,捏着红包就像捏着一件珍贵的文物。   一旁的高雅芝笑道:“张市长,当您家的保姆真是太幸福了,你还缺不缺人了,把我也叫过来吧!”   张鹏飞笑着摆手,说:“我和小雅平时都不在家,家里全靠小舒一个人,理应给她一点奖励啊!”   听到大叔的夸奖,舒吉塔把头垂得很低很低。   张鹏飞接着说:“小雅,春节期间,你可以和雅芝出去转转,就当是我给你放假吧,别一个人闷在这里,知道吗?这是命令!”   “嗯!”   舒吉塔点点头,“我买几件新衣服……”   张鹏飞看了眼手表,起身道:“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又转向高雅芝说:“雅芝,舒吉塔还小,你帮我照看着点。”   “张市长,您放心吧!”   高雅芝含笑摆手。   去机场的路上,张鹏飞同样告诉彭翔:“你也回老家看看吧,我在京城没有危险,你不用跟在我身边。”   说着话,又交给他一个牛皮信封。   “领导,不用了,我……我有钱。”   彭翔眼睛有点红,如此有血性的汉子,却是受不了张鹏飞的体贴。   “让你拿就拿着吧,我知道你家不缺钱,但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代我给你父母买点东西。”   “那……那我就收下了!”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着陈雅的美丽模样。与陈雅相识多年,张鹏飞第一次如此的思念。在很多个日夜里,他都觉得陈雅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当得知陈雅此次任务是冒着生命危险时,他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他真的害怕永远失去陈雅。陈雅不单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更是他的心。如果陈雅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他的心也就死了。   张鹏飞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她的名子,只盼着她早日归来。……   年三十的夜晚,繁华似锦,五彩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就连京城远郊,也被烟花照亮如白昼。对于“年文化”的热爱,外国人永远无法理解华夏民族的感情。   张鹏飞怀中抱着涵涵,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   涵涵瞧见大家的目光都盯着电视,突然抬头望着爸爸问道:“爸爸,妈妈也会吃到饺子吗?”   一家人的心全被孩子的话吊起来,张鹏飞强忍心中的疼痛,微笑道:“会的,妈妈也会吃到。”   “爸爸,等妈妈回来了,我要亲手包给她吃,好不好?”   “好,好,涵涵真乖……”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鹏飞感觉眼睛发涩。   “涵涵,过来,奶奶抱你。”   张丽擦了擦手,体会到了儿子的心思,他知道儿子肯定更想念小雅。   张鹏飞扭头望了眼满手是面的刘远山,笑道:“您这个级别干部包的饺子拿到市面上能卖多少钱?”   刘远山哈哈在笑,瞄了张丽一眼,满脸是幸福地神色,说:“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在你妈眼里可不值什么钱!”   “哪来那么多话,快点干活!”   张丽羞涩地笑了。   刘娇痴痴地笑着,伏在张鹏飞耳边说:“哥,咱爸也就咱妈能管得了!”   张鹏飞笑了,心中一阵温暖。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多钟了,房外的炮声越来越响。张鹏飞便起身,擦了擦手对儿子说:“涵涵,让奶奶给你穿衣服,爸带你出去放烟花!”   涵涵并没有像普通小孩子那么开心,只是点点头,拉着奶奶去穿衣服。刘娇也起身道:“哥,我也要看!”   曾几何时,她还是一个弱小的女婴、少女,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位哥哥带着自己玩,过年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放鞭炮。现在虽然长大了,但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大家穿戴整齐,张鹏飞拿着烟花走出来。刘娇缠着张鹏飞的胳膊,就像一个撒娇的少女。瞧见姑姑长不大的小模样,涵涵就有些不屑,独自走出了房门,那意思自己是男子汉,才不要撒娇!   “轰……轰……”   五彩的烟花飞上天空,伴随着炮仗的巨响,刘娇开心得娇叫起来,大喊道:“哥,放最大的那个,最大的那个!”   瞧见姑妈的样子,涵涵低着头一脸无奈,虽然他也捂住了耳朵,可是却没像小姑那么雀跃。涵涵受刘老的影响,性格异常沉稳,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点燃一支12连响的炮仗,张鹏飞也退到后面,发现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门口。在五彩夜色的映衬下,爷爷的脸色充满了红光,他的眼中闪着晶莹,似乎在眼望着一场战争。   放完烟花以后,刘娇兴奋得像个小丫头,缠着张鹏飞说:“哥,这几天给我多放一些,好不好?”   张鹏飞看着妹妹高兴的模样,心中也很兴奋,对陈雅的担心稍微减淡了一些。嘴上开玩笑道:“娇娇,我看你还是找自己的男人去放吧!”   “哥,你坏死了!”   刘娇羞得小脸通红,跑到张丽身边说:“妈,哥欺负我!”   张丽笑道:“你哥说得对,你呀……现在是有男人的人喽!”   “我不!人家还没结婚,人家还是少女!”   刘娇示威似地挥舞着小拳头,模样还真像个小女似的。   涵涵望着小姑厥着小嘴,叹气道:“女人真麻烦,姑姑永远也长不大!”   一家人听到涵涵的话后全都笑了,张鹏飞呆呆地望着儿子,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儿子成长得太快,是不是有些过份成熟了?   听见小侄子奚落自己,刘娇却不以为意,低下头,捧着她稚嫩的小脸狠狠地吻了一口,拎着他耳朵问道:“小家伙,你才是长不大的孩子!”   “讨厌!”   涵涵擦着小脸,“你……你以后不经过我同意,不许亲我!”   张丽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张鹏飞站在一侧默默地望着远方,心道:小雅,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像你一样可爱,他以后会成为直正的男子汉!   刘娇上前对张鹏飞说:“哥,别忘了,明天接着给我放烟花!”   张鹏飞含笑点头,说:“明天大伯他们全家也会来的,这几天我可以陪你们热闹一下!”   说完,又捏着她的小鼻尖笑道:“娇娇,恐怕这是你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吧?”   刘娇的脸又是一红,不满地说:“我……我就是结婚了,也是刘家的女儿!”   “对,对,”   张丽拍着她的脸说:“你永远是我的小丫头!”   “嘿嘿……”   刘娇笑着又跑到老爷子身边,问道:“爷爷,我如果真结婚了,您有什么礼物送我?”   刘老笑容满面的说:“有的,都有的,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定送,大家都有!”   刘老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挂钟,感叹道:“再过一个小时,我就又活过了一年啊,这是上天的恩赐!”   全家人的兴奋因这一句话,都感伤起来。虽然老爷子身体健康,但是家里人都明白,他就像一盏枯灯,这几年仅靠着意志维持着生命,没准哪一天就会燃灭他的生命之火。老爷子早在十年前就说过,接下来的日子全看老天了,每多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   刘娇上前拉住爷爷,笑道:“爷爷,要我说您呢……长命两百岁!”   “呵呵,娇丫头啊,你爷爷我可不想当老妖怪!其实啊……早够本喽!要不是想看着你们成熟起来,我啊……现在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爷爷,您胡说什么呢!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张鹏飞上前,忍着泪说道。   “是啊,不说了,不说了,今天年三十,我们都要高兴!鹏飞啊,小雅不在家,你后天就带着涵涵去给新刚他们拜年,知道吧?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半个儿子!”   张鹏飞点点头,说:“爷爷,你放心,该去拜年的我都会去拜,反正不急着回辽河,年后,党校就开课了。”   “嗯……”   刘老满意地点点头。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张鹏飞、刘娇拉着涵涵规规矩矩地跪在刘老面前磕头拜年。望着面前的老人,张鹏飞真心的希望他能够永远的活下去,虽然这不现实,但他希望爷爷挺的时间越长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大伯一家人早早的就过来给爷爷拜年,望着子孙满堂,刘老欣慰地只会说“好好……”   大伯的头发也花白了,瞧见他的模样,张鹏飞一阵心疼。好在大伯的两个孙子东东和北北非常可爱,同样惹老爷子喜欢,三个小男孩儿碰到一起,便跑到室外玩去了。看见三个孩子的感情如此好,很令大人们放心。   这一天,张鹏飞接到了很多拜年的短信,有延春、辽河、江平,发改委的老下属,更有江洲的张系干部。瞧着张鹏飞忙碌的样子,大伯脸上充满了骄傲。   “鹏飞,听说你要去党校学习了,那我们这阵子是不是有机会在一起玩了?”   刘武拉着张鹏飞笑道。   张鹏飞点点头,说:“等不忙的时候,叫上抗越大哥,我们出来喝酒。”   刘文一听也兴奋了,他对政治不太懂,问道:“这次在党校学完以后,你还要升?”   “不是,怎么会呢!”   张鹏飞摆摆手,无奈地说:“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不提了,不提了,提这些太烦!”   刘武抽出烟来分给两人。   张鹏飞苦笑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打算跟着抗越大哥混了?”   “爷爷让我们去军校深造两年,脱产学习啊,我们正在考虑去不去呢!你怎么看?”   刘文认真地问道。   张鹏飞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还是听爷爷的吧,他的想法肯定不会害你们!”   刘武望着刘文苦笑,说:“哥,你瞧见没有,我猜对了吧,鹏飞肯定是这个想法!”   张鹏飞感叹道:“我们必竟还年轻,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后能有所作为就不错了,所以你们……为何要自暴自弃?在爷爷的心里,他希望子孙个个都有出息啊!”   文、武兄弟受到张鹏飞此话的感染,默不出声。   张鹏飞笑着拍着两人的肩膀,说:“当兵……仍然可以建功立业!”   一家人团圆了一天,初二,张鹏就带着涵涵去陈家。正巧刘抗越也来拜年,兄弟相见,分外热情,两人聊得不可开交。刘抗越与文武兄弟不同,是位有学问的将领,到是很能与张鹏飞聊到一块。   中饭以后,陈丽拉着张鹏飞,笑道:“妹夫,你问没问老爸?”   张鹏飞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算了,不问了,问了……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啊,你怎么说也是小雅的老公!”   陈丽不服气地说。   刘抗越也补充道:“小丽,这事你就别管了,鹏飞说得对。”   陈丽说的事情,是希望张鹏飞能从陈新刚嘴里套套话,了解一下陈雅到底身在何处。张鹏飞心里明白,如果这件事可以告诉自己,岳父早就通过岳母王丽雅告诉自己了。现在就连王丽雅也不知道女儿身在何处,就可以看出来,陈雅这次任务是绝对的秘密。   陈丽叹息一声,担忧道:“说真的,我这个妹妹啊从小性格就古怪,我们的关系不是很亲,可是现在看不到她,我还真想她。”   “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更何况小雅结婚以后,性格变换很多,是不是?”   刘抗越笑道。   陈丽点头道:“是啊,也不知道鹏飞这小子哪里好,把我妹妹迷成那样,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张鹏飞听了此话,心中一片温暖。陈新刚慢腾腾地走过来,望了张鹏飞一眼,说:“小雅现在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   张鹏飞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陈雅忍不住,问道:“爸,小妹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   陈新刚就像没听见一样,对张鹏飞说:“我的女儿,我相信她的能力,你也要相信。”   “我相信。”   张鹏飞回答。   陈丽一脸沮丧,不满地望着父亲。   陈新刚接着说:“鹏飞啊,你别怪我狠心!”   “爸,小雅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这怎么能怪您呢!”   “其实让小雅去职行这个任务,是……是我点的将……”   陈新刚默默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张鹏飞突然明白,其实陈新刚比自己还要难受。明知是危险,还要按排女儿去职行,他所忍受的痛要大于任何人。这一刻,张鹏飞发现自己了解岳父更深了一些。   张鹏飞望着岳父的眼睛,淡淡地说:“爸,我们都要相信小雅,她是最合适的人!”   “是啊,我相信自己的女儿!”   “我也相信妈妈!”   身后传出儿童稚嫩的声音,涵涵走过来,欢快地说:“我昨晚梦到妈妈了,妈妈说很快就会回来陪我。”   陈新刚把涵涵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稚嫩的小脸,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鹏飞忙着给亲朋好友拜年,过去几年都有小雅陪着,可是今年却是他孤身一人,这更令他感觉冷清。挨家挨户,走访了一些爷爷的故交,老干部,老将军。   最后一站,张鹏飞来到了老师穆喜之的家里。到不是张鹏飞有意把老师排在最后,而是穆喜之提前给张鹏飞打过招呼,他太忙,没时间接待客人。张鹏飞没有办法,只有在党校开课的当天晚上,来给穆喜之拜了个晚年。   穆喜之把张鹏飞领进书房,夫人送上水果便退了出去。穆喜之指着书房内的书说:“鹏飞啊,这里面的书,你感兴趣的就可以看看,以后有空就可以来,我不在家,你师母也在家。”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张鹏飞默默点头,心中无比振惊。世间能得到允许可以自由出入穆公书房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三个。   “鹏飞啊,学习就要学习,不要想着江洲的事情,那样你会静不下心的。我瞧你虚火上升,脸色发黄,应该是焦虑江洲的事情吧?”   张鹏飞脸色一红,没想到老师连这个也能看出来,他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人人都说你成熟,其实啊……你还是孩子的性格!”   穆喜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摆在桌上说:“最近有空,看看这本书……”   张鹏飞拿起来一瞧,原来是本《大学问》这是明代著名哲学家王阳明的教典。张鹏飞摸索着负有沧桑感的书皮,心里感觉沉重起来。   穆喜之老人坐下,张鹏飞为他倒了一杯清茶。   穆喜之说道:“我看过你上阵子因农业改革所写的几篇文章,虽然你没学过哲学,但是你所提出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哲学问题。”   张鹏飞若有所思地点头:“老师,请您明言。”   “呵呵,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啊到是想和你谈谈这次你为什么会被扔进党校!”   张鹏飞注意到,穆喜之用到了一个“扔”字!他没有回声,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穆喜之接着说:“其实你是聪明人,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明知道凡是有大的举措或者改革,都必须是上面说了算,由上面主导,又为什么偏偏顶风作浪呢?”   “呃……”   “我知道你心急了,但心急也不是这个急法!你的建议书如果上面不重视,直接反对了,又何必会拖这么久?”   穆喜之的话点醒了梦中人,他似乎明白了穆喜之说这些话的真正原因。   “鹏飞啊,你只是一个市委书记,要干也只能干市委书记应该干的事情,有些东西是应该上头领导来做的,还轮不到你!”   “看来……是我做错了……”   张鹏飞完全明白了穆老师的意思,看来之前把农业改革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穆喜之说得对,自己只是一个市委书记,在上面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最近的做法虽然出于好意,是为了干点实事,但是在上面某些人的眼里,未免就有些过份嚣张。在适当的时机,他们出手压制,让他稳一稳,其实是在保护。否则如果他还不开窍,继续为农业改革的事情奔走,那样就真的危险了。   “你还年轻,不要急!该做的事情早晚都会做成!”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提醒。”